象牙白的腦袋被她雕琢的千奇百怪,但唯一相同的便是驚恐崩潰的神情。
太生硬了,做作的表情不是她想要的。
“看來還是需要實地采風。”
審判庭。
“方點!你這個殘忍的婊子!”
二隊隊長聲嘶力竭的嘶吼着:“你他媽的現在是在用二隊隊員的人命去填異端的窟窿!異端是絕對殺不完的!白六是永遠不可能戰勝的!”
“我隻是想活着!這有什麼錯!”
“對!我們究竟有什麼錯!”
“我才十八!我想活着而已!”
“方點!你睜開眼睛看看!”二隊隊長眼睛充血:“我們保護的普通人的命他媽的是命,這麼多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的命就不是命?!”
“憑什麼要犧牲隊員的命去就那些毫無價值的普通人的命!?”
“夠了!”
方點面容平靜,但眼裡像是含了冰渣,嚴肅的審視着下方行刑圓台上被鎖鍊鐐铐捆綁住的一整個二支隊,開口:“為什麼要去拯救普通人的性命?”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各位,這裡是哪?你們的身份,職責是什麼?!”
“異端處理局存在的意義,價值,就算要讓普通人在我們的守護下安居樂業。”
“我們也是普通人,但隻有神不存在,我們才是普通人。”
“現在,”
子彈上膛,
“審判結束,二隊全員有罪。”
“砰————”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大理石,鴿子被槍響驚飛,雪白的羽翼劃過太陽初升的清晨。
“perfect performance。”
鞋跟叩響台面,手杖敲擊地面的嗒嗒聲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方點皺眉:“是你。”
阿迪雅希絲揮走肩膀上的白鴿,陽光給她鍍上了層柔和的金邊,像極了擺放在櫥窗裡做工精緻的瓷娃娃。
她提起裙擺,優雅的行禮:“日安,親愛的方隊長。”
“父親不在,我自己來的。”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離開。”
對方沒有說話,蹲下身,哪怕拖尾染上血液也毫不在意,伸手,撫上了小隊員死不瞑目的眼睛。
“殘次品。”
“你在幹什麼?”方點走上前,鉗住了她的手腕,阿迪雅希絲斜睨着她:“找點吃的。”
吃的?
“方點姐姐,”她笑嘻嘻的起身,湛藍的的光點從地上的屍體甚至是方點身上剝離,争先恐後的湧進她胸前的海螺項鍊中。
“你也在害怕啊。”
“你到底是誰?”方點的手摸向後腰的配槍,她直覺一向很準。
這小孩,很恐怖。
“我啊,”她食指輕點嘴唇:“我也不太清楚。”
“但我好像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姓名吧?”
“我是阿迪雅希絲,”她眉眼彎彎,眼瞳不知何時轉變成深海般的湛藍。
“海洋之神,最古老的——”
“恐懼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