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魚呢？

這是邪神大人清早起床發出的疑問。

試想一下，當你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睜眼後發現一雙bu靈bu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看，驚悚不驚悚？詭異不詭異？

但顯然，咱親愛的邪神白六大人是見過大風大浪還不犯怵的狠角色，諸神黃昏都挺過來了還會怕一隻年僅四歲的人魚幼崽？

當然不會。

頂多給孩子加點作業罷了，誰讓她好的不學學撬鎖。

可今天一睜眼沒看見作妖的崽子還不太習慣，邪神大人捂住臉，淩亂的黑發披散，白色襯衣領口大敞，露出白皙的皮膚和鎖骨。

哦，我們完美但不幹人事的邪神大人。

這俗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大好的時光可不能因為懶得起床而浪費。

絕對不是因為神殿太偏他太無聊而崽太吵剛好來個互相抵消。

但是吧，神生自從遇到這倒黴孩子不知道第幾個滑鐵盧讓白六那張能言善辯的嘴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地上黏黏糊糊的透明液體粘連在他的皮靴底部，除了滑膩膩的觸感還散發的濃郁的腥味。

嗯（^_^）？

看來某條不聽話的小魚出現了一點點意外狀況。

順着痕迹，白六來到了神殿内部的水池邊，藻類生物攀附在大理石邊緣，深藍的海水濃稠到發黑，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阿迪雅希絲？”

水面上冒出幾個微小的氣泡，幾縷白發也漂浮上來，但很快被一隻小手扯回水中。

呦嘿？白六微妙的挑高眉毛，手中把玩着黑色的長骨鞭，黑色的尖刺随着他的撫摸炸起。

不想出來是吧，行。

古有姜太翁釣魚願者上鈎，今有邪神用骨鞭撈崽對方樂意不了一點。

魚崽可憐巴巴的蜷成一團把臉擋好，過長的湛藍魚尾與白卷發在水面上畫圈圈，腰間和手臂上黑色的骨鞭不斷收縮，黑色的尖刺刺破皮肉，鮮血滴滴答答的融進水中。

髒兮兮的小魚要洗幹淨，不然呢會被飼養員（劃掉）父親嫌棄。

阿迪雅希絲被白六強行塞進浴缸，狹小的地方被她的尾巴塞的嚴嚴實實，她也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窩在底部。

臉上裂開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手臂上，脖頸上和其他地方的眼睛也一樣。

“你先好好想一想自己錯在哪裡了。”

洗漱間裡漆黑一片，水底的小魚瑟瑟發抖。

她怕黑，怕閃電，怕打雷，怕痛，怕怪物，但最怕父親不要她。

“父親……”模糊不清的嗚咽聲從黏糊糊的喉嚨裡擠出，喉間的眼球随着聲帶的振動上下移動着。

細小的手指觸碰到皮膚上額外多出的眼睛，阿迪雅希絲心一橫，挖出了一顆眼球放進嘴裡咀嚼。

鋒利的鲨魚齒粘着神經組織，小姑娘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哭還是眼睛在流血。

“唔…唔。”

好痛。

*

一秒，兩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