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西澤爾立刻換上雷伊口中“甜膩、故作天真”的聲音:“‘身為我的血親,我親愛的哥哥,于你的□□,會不會誕下一個繼承了我們相近的血脈、天生殘缺的孩子——天啊,愚笨也就算了,萬一是馬格努斯那種怪胎該怎麼辦?‘。”
他做作地十指交叉,露出驚恐的眼神:“天呐,這是血緣施加于我們愛情之上的詛咒嗎?”
這一刻,雷伊已經想要捂住耳朵大喊“停下來,快停下來”——但是他未曾想過,戀人接下來的話還能更驚悚。
西澤爾像一個敬業的演員,他用力搖搖頭,捧着雷伊的臉頰,用憂郁的眼神望着他:“不過沒關系,正如古代那些為了保持純正血統,堅持内部血親通婚的家族,血親結合傳說孕育出天才或白癡,我們可以努力創造出等量、甚至更多天才,以此達成完美的平衡’。”
緊接着,他緩緩收緊了雙臂,發出得意的傻笑聲,似乎很滿意他即興編造的“台詞”:“親愛的,滿意你聽到的嗎?”他緩緩搖了搖頭,“不得不說,我突然開始遺憾,我們竟然不是兄弟。”
雷伊忍不住發生一聲歎息——不愧是他自由的的戀人,不愧是國王的好苗子,可以随時随地、毫無心理負擔地發表這些罔顧人倫與法律的驚人言論。
這時,雷伊意識到戀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就在雷伊準備好令人頭皮發麻的親熱時,西澤爾深吸一口氣,緩緩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臉頰,随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或許,你想再陪我睡會兒嗎,親愛的?”
雷伊睜開雙眼,看到睡眼朦胧的戀人正在揉眼睛。下一秒,他又打了個哈欠。
衆所周知,哈欠是互相傳染的,戀人表現出的困倦使雷伊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立刻點點頭。
西澤爾向他張開雙臂。下一秒,相擁的兩人笑着倒在柔軟的床上。
西澤爾将吻印在雷伊的額頭,發出可愛的傻笑聲:“親愛的,早安,以及晚安。”
第六天中午。
雷伊是被腹部的刺癢喚醒的。
當他掙紮着睜開沉重的眼皮,恰好對上戀人鬼鬼祟祟的雙眼。
雷伊察覺到,兩人視線交彙的瞬間,西澤爾像是被當場抓獲的小偷,手突然地停在空中,唇邊邪惡的笑容瞬間凍結,他心虛地轉移視線,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雷伊看見,戀人指間有一枚鑲嵌長方形祖母綠的金環。他正小心翼翼地捏着尖銳的那一端。
雷伊低下,發現肚臍旁的皮膚已被刺出一個血珠。他瞬間清醒過來:“你在做什麼,親愛的?又在嘗試對我施法嗎?”
西澤爾揚了揚手中的金屬環,沖雷伊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我,我在嘗試為你穿一個臍環。”
雷伊倒抽一口冷氣。他連忙坐起身,雙臂緊緊捂住腹部,用力搖頭:“不行,不行!其他的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
在戀人驚訝的眼神中,雷伊大聲解釋:“你難道不知道嗎!肚臍是通往人體内部的神聖通道!直接連接柔軟的腸子,如果随意穿環的話,腸子會被刺破,裂成一段段,人很快就會死于大出血!”
在戀人疑惑的眼神中,雷伊大聲強調:“這是常識!”
當雷伊還是個孩子時,某次與團長洗澡,團長語重心長地将肚臍的秘密傳授給雷伊,叮囑他每次洗澡時都要記得清洗,要謹慎拿捏其中的平衡,保持清潔的同時不能過度清洗,否則會傷害到嬌嫩的器官。
從此以後,腹部中心神秘的凹陷就成了雷伊心中次于心髒、大腦的位置,是連接人體表面與内部的神秘大門,必須要謹慎對待。
西澤爾眨了眨眼睛。随後,他低下頭,掀開襯衣的下擺,注視着自己的肚臍:“不得不說,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呃,你管它叫什麼來着,對,‘常識’。”
他擡起頭,直視着雷伊的雙眼,在自己肚臍旁比劃着:“可是,本地的樂師和舞者大多都會在這旁邊穿環。他們看起來很健康的樣子,完全沒有你口中腸子斷裂或者大出血的迹象。”
不得不說,西澤爾有力的回擊使前一秒還振振有詞的雷伊瞬間陷入沉默中。
雷伊用力搖頭,固執地捂住肚臍,堅決捍衛團長傳遞給他的真理:“那,那我不管,也許他們肚臍裡裝了一層神秘護甲,就像可以任意開閉的面甲,平時閉合,洗澡時打開——對,一定是這樣!所以肚臍穿環不行,免談!”
“好吧好吧。”西澤爾随手扔掉那個鑲嵌着寶石的金環,裝飾環随即滑落在地毯上。在他眼中,這些價值昂貴的寶石不過是他随手擺弄的小玩意兒。
當雷伊在“現在洗澡”或“先睡會兒,睡醒後吃點東西再洗澡”間猶豫不決時,他的戀人又開始了他的大冒險:他趴在雷伊的腹部,舌頭一卷,舔去那個血珠。
奇異的感覺使雷伊腹肌緊繃,他顫聲:“傻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