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發出了滿意的笑聲,他拿起手邊的餐具,開始享受他的晚餐。
半小時後。
“呼——”推開幹幹淨淨的餐盤後,雷伊倒在椅背上,口中發出心滿意足的歎息。
西澤爾也結束了用餐,拿起餐帕擦了擦嘴。
雷伊歎了口氣:“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你如此期待每年的狩獵了。”
這時,西澤爾舉起被他推到一邊的玻璃瓶,眯起一隻眼盯着瓶子裡鮮紅的液體,試探詢問:“親愛的,要試試嗎?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實際上,雖然雷伊信任并欽佩伊達,但是數月的交往中,他也絕非無法察覺不出任何異樣,于是他擺擺手:“心存懷疑的話,那就算了。”
西澤爾握住玻璃瓶,一副不死心的模樣:“可是,萬一真的有奇效呢?比如我們會突然變得力大無窮或者精力旺盛,從此無需睡眠,或者突然掌握召喚隕石之類的強大魔法。”
雷伊笑着搖搖頭。他抓住戀人手中的玻璃瓶,将猩紅色的液體平均倒入兩人的酒杯中。
雷伊主動碰杯:“幹杯,我尊貴的領主大人。”
說完,他迅速将酒杯中的混合神奇補藥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雷伊忍不住眉頭緊皺:新鮮的野豬血不僅帶着一股血腥氣,還混雜着明顯的土腥味。雖然葡萄酒勉強遮住了一部分味道,口腔中混合了酒味、血腥味與土腥味的詭異味道久久不散。
雷伊忍不住吐出舌頭,将酒倒扣在桌上:“這個所謂的神秘補藥最好能讓我從此精力旺盛,無需睡眠。”
然而,兩人身上似乎并沒有發生他們預想中的奇迹。
這時,門外突然喧鬧了起來。
雷伊知道,同伴們的慶祝也開開始了。
兩人牽手走了出去,看到營地中心位置堆滿了木柴。很快,有人點燃了木柴,随後兩個壯漢擡來數口大鍋,放在了火焰上。
不同鐵鍋中放着不同位置的野豬肉以及内髒。當大鍋出現時,結束狩獵的人們發出激動的歡呼與掌聲,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在面前的鐵鍋中,甚至忽視了偷偷鑽入人群中的兩人。
很快,他們在人群中發現了朋友們,悄悄坐了過去。
松林首先看到了他們,就在他想說什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時,西澤爾連忙将手指按在自己的唇間,示意松林不要聲張。松林随即安靜下來。就這樣,兩人成功混入人群中。
為了打發食物煮熟前這段時間,臉上洋溢着歡笑的人們主動開始唱歌,摔跤,有人掏出了随身攜帶的樂器,加入了人們的歡鬧中。很快,哄笑聲、歌聲與掌聲充滿了整片營地。
歡慶的聲音吸引了恩尼歐帶來的年輕随從與舞者們,年輕的男女們也主動加入他們的歡慶中,為宴會獻上了精彩的異國歌舞。
當鐵鍋開始沸騰時,營地的慶祝達到了第一個高峰,人們自發地鼓掌歡呼,大聲吹着口哨。
就在這時,幾個壯漢扛來了幾個大酒桶、配菜以及面包——很明顯,這也是伊達特地為他們準備。
當廚子宣布食物煮好時,人們快速拿起準備好的餐具,在鐵鍋邊有序地排好隊。
這時,雷伊也終于無法忽視那怪異的感覺:實際上,當他坐下來不久後,他的胃部就升起了一種燥熱的感覺。起初,他試圖通過與朋友交談和觀看歌舞來轉移注意力,然而,這種怪異的感覺始終無法消散,反而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一隻手狠狠拍着他的大腿,雷伊險些叫出聲。
他立刻低下頭,确認是戀人的手後才平靜下來。
然而,他的心跳卻不可避免地越來越快,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
“親愛的——”這時,西澤爾的雙臂環住了他的肩膀,貼在他耳邊低語,“我猜,也許是奇妙的補藥見效了,你覺得呢?”
戀人的觸摸與呼吸突然無比清晰。每一次不經意的觸摸、每一個呼吸都能引發雷伊身體的戰栗。
這一刻,雷伊終于明白所謂的奇妙補藥指的是什麼。
意識到這并不是會讓人變成無敵大力士或擁有無限精力的魔藥後,雷伊突然感到無比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