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了一頭黃金打造的雄鹿,它的鹿角是一對沒有絲毫缺損的完美紅珊瑚,雙眼是一對石榴石,純金打造的軀體上鑲嵌珍珠、各色水晶、寶石以及碧玺。”
“當時,我絲毫沒有猶豫,以最快速度取出箭,射向黃金雄鹿的咽喉。”
“伴随着雄鹿的哀鳴,我終于從漫長的夢境中醒來。”
“清醒後,我将夢境告知你的母親,我的姐姐。”
提起姐姐時,馬格努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盧卡諾,我并不認為她擁有所謂的預知能力,但是當她聽說我的夢境後,她突然變得很興奮,随後語無倫次地告訴我,這預示着,我終究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然而,得知夢中的我射殺那頭雄鹿後,她臉上的喜悅瞬間凋零了。在長久的沉默後,她親口告訴我,射死天賜的黃金鹿會激怒天神,暴怒的祂們會為人間降下無盡的殺戮與戰亂。”
馬格努斯聲音中的嘲諷更濃了:“不得不說,她的預言似乎成真了。”
這時,窗外突然傳來渡鴉的叫聲。
馬格努斯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對身邊的盧卡諾說:“看看,是誰來了?原來是我們的巫師朋友——他終于結束了漫長的北方之旅,回到我們的身邊。”
盧卡諾轉身打開窗戶,放渡鴉進來。
馬格努斯懶洋洋地伸出手臂,伴随着一陣風聲,獨眼渡鴉落在那條強壯的手臂上。
“來吧,我的烏鴉朋友,”馬格努斯懶洋洋地打招呼,“請告訴我,你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否則——”
馬格努斯突然伸出手,狠狠攥住手臂上的渡鴉。那一刻,他眼神中的慵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獸般的兇狠。
被狠狠攥住的渡鴉幾乎無法呼吸,隻能發出幾聲瀕死的幹澀叫聲。
馬格努斯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随手将渡鴉扔了出去。
即将撞向牆面的前一秒,渡鴉用力揮舞着翅膀,終于恢複平衡,艱難地降落在潮濕的地面。
落地的瞬間,它變成那個面容陰郁的獨眼巫師。
“馬格努斯大人,”渡鴉巫師接連咳嗽幾聲,随後深吸一口氣,用暗啞的聲音回答,“請您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一具完美、年輕的身體。現在,我的實驗即将完成。我保證,您很快就會告别這具舊的身體,您高貴的靈魂會轉移到一個嶄新而強壯的容器裡。”
渡鴉巫師低下頭,發出詭異的笑聲:“是的,隻剩下最後一步。當我們得到那條王蛇的——”
馬格努斯伸出手,端詳着手心的疤痕,聲音低沉:“不得不說,當告别的時間終于來臨時,我竟然感到了一絲不舍,畢竟是陪伴我三十餘年的軀體。”
他緩緩擡起頭,注視着面色蒼白的巫師:“說說看,你精心為我準備的容器有多麼完美?”
馬格努斯漆黑的雙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我希望,新的容器至少達到,”馬格努斯伸開雙臂,搭在池邊,“恩尼歐身邊那兩個小子的程度,尤其是黑頭發那個。”
一瞬間,渡鴉巫師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提起雷伊時,馬格努斯的笑容愈發殘忍:“顯然,那是一對令人厭惡的情侶,但不得不說,我喜歡那個黑發小子的眼神和身體,年輕、高大,身手矯捷,爆發力驚人。”
當他回憶起與對方的沖突時,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你真應該看看,當他突然向我沖來,繃緊的肌肉和驚人的爆發力,使他像極了一頭壯年黑豹。”
說到這裡,馬格努斯擡起頭,望着面色慘白的渡鴉巫師:“你覺得如何?不如,幹脆就用那個小子的身體好了。”
一旁沉默許久的盧卡諾終于開口了:“舅舅——”
“馬格努斯大人,”臉色慘白的渡鴉巫師快速擦去額頭的汗珠,“雖然我尊重您的選擇,但是……”
馬格努斯笑着擺擺手:“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而已,你們竟然當真了。”
馬格努斯扭頭,望着身後的盧卡諾:“雖然,那确實是個不錯的容器,但我可不想使用男同性戀的身體,”
注視着盧卡諾的雙眼,馬格努斯一字一頓地說:“那些令人厭惡的男同性戀,早晚會被人們用燒紅的長矛捅穿身體。”
說話時,他還不忘做出一個猥亵的手勢。
察覺到盧卡諾的眼神微妙的變化,馬格努斯的語氣愈發惡劣:“我敢肯定,他們中每一個人都值得那樣的結局。”
雖然,他始終對人世間的情事缺乏興趣,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盧卡諾灼熱而癡迷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當他介于孩子與少年的年齡,唇邊尚未生出髭須時,不乏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用類似的惡心眼神凝視着他。那些圍坐在一起的男人們壓低聲音肆意談論他,以一種猥瑣的方式摸着胡子,不停舔着幹澀的嘴唇,不時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