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的手捂住胸口,聲音洪亮,真摯無比:“親愛的,現在我所做的一切,并不僅僅是滿足自我狹隘的欲念,而是肩負着人類的未來!”
又一次,被戀人神奇思維震撼的雷伊陷入沉默中:他始終無法理解,他究竟是如何将“個人享樂”與“人類未來”、以一種正義合理的方式聯系在一起。
不過,單純從這點來看,雷伊認為他的戀人确實是天生的君主。他擁有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神秘能力——合理化一切荒誕行為的能力。
第二天,整夜都忙于造福人類的兩人打着哈欠上路了。
整整一個上午,坐在馬背上的兩人不停點頭。與睡魔抗争失敗後,兩人決定鑽進隊伍尾部的馬車裡睡一覺。
兩人跳進堆滿箱子的擁擠車廂中,在箱子的空隙找到了一個僅僅能容納一人的狹窄空間。
雖然這個狹小的臨時床鋪無法放下兩個男人,幸運的是,這裡勉強可以容納緊擁在一起的兩人。
更神奇的是,狹窄的空間反倒給人一種安全感。伴随着馬車上下颠簸,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
“醒醒,親愛的。”
如往常一樣,雷伊在戀人的輕聲呼喚中醒來。
雷伊睜開沉重的雙眼,恰巧對上西澤爾的雙眼,随後他發現竟頭枕在戀人的大腿上。
西澤爾低下頭,笑着注視他的雙眼。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雷伊的臉頰,聲音輕柔:“親愛的,你把我的野豬皮藏在哪裡了?我必須要在天亮前披上野豬皮返回森林,否則我就會被巫師抓走,從此永遠被囚禁在高塔裡。”
意識尚未清醒的雷伊露出困惑的眼神:“野豬皮,什麼野豬皮?”
他很快意識到,這是戀人開的玩笑。他忍不住笑出聲,擡起手臂,勾住戀人的脖頸。當對方好看的臉頰接近他的唇邊,雷伊主動擡起下巴,吻上戀人的雙唇。
當雷伊的餘光不經意掃向馬車外時,他總是能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此時,他正與他的戀人躲在馬車裡,肆意親吻着。
那感覺新奇而奇妙:仿佛私奔的情侶巧妙躲過所有人的追趕,藏身于橋下。此時,高舉火把的追趕者正站在橋上,不停四處張望,大聲呼喚這對情侶的名字,試圖找到這對禁忌戀人的蹤影。
這種離奇想法讓雷伊陷入扭曲的興奮中,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熱。他用力含吮戀人柔軟的雙唇,主動糾纏對方靈巧的舌尖。
西澤爾敏銳地察覺到戀人情緒的變化,開始以更熱烈的吻回應對方——被限制在狹小空間中的吻竟使兩人體驗到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刺激。
行走在崎岖道路上的馬車劇烈颠簸着,兩人發燙的雙唇數次短暫碰觸後分開。反複幾次後,失去了耐心的西澤爾索性沉下身子,主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抓住雷伊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托起他的後頸,不斷加深這個吻。
擁擠的馬車裡,沉重的呼吸聲與唇舌糾纏發出的水聲交織在一起。
當兩人沉溺在對方柔軟的雙唇中,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雷伊試圖停下來,然而西澤爾執意将他鎖在懷中,強行延續了這個吻。
等到兩人終于分開,西澤爾笑着舔了舔嘴唇,用一種侵略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雷伊。
雷伊本以為戀人随時可能湊過來對他做些什麼。恰恰相反,西澤爾隻是沖他笑笑,轉身快速跳下馬車,主動将手伸向雷伊。
雷伊抓住那隻手的瞬間,西澤爾突然輕輕用力。失去平衡的雷伊身體向前倒去,恰巧落入戀人的懷中。
雷伊早已習慣戀人這些略顯肉麻但無傷大雅的小動作。他站起身,笑着推搡戀人的肩膀。西澤爾則發出愉快的笑聲,低頭吻了吻雷伊的雙唇。
這時,雷伊突然——或者終于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馬車停下後不久,其他人陸續聚集在馬車周圍,等待他們下車。于是,雷伊的朋友和同伴們恰好目睹剛才發生的一切。
雖然所有人克制自己不發出驚呼聲,可他們詫異的眼神還是暴露了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