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伊想強調人格魅力的重要性時,他驚訝地看到,西澤爾頭頂突然冒出一對貓耳,毛茸茸的獸耳還随着西澤爾的動作抖動幾下。
雷伊瞬間警惕起來。下一秒,他暫時擱置“人格魅力與愛情相關性”的讨論,立刻抓住西澤爾的風帽,罩住那對許久未見的耳朵。
随後,雷伊果斷拽住西澤爾的手。在衆人驚訝的注視下,他拖着西澤爾走進黑暗的小巷。
一個小時後,稍作整頓的商隊重新向目的地進發。
現在,坐在駱駝上的雷伊陷入恍惚之中。
實際上,這并不是雷伊第一次見到戀人介于貓咪與人類間的形态。
他本以為剛才的西澤爾不過是長了貓耳的人類。然而,現實告訴他,這種轉變是徹底的、全面的。
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貓和人類的身體構造區别如此之大。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不斷閃現小巷中神奇經曆,以及當他們走出小巷時,衆人異樣的目光。
他的耳邊回響着剛才西澤爾發出的貓叫聲:那并不是一種自然的動物叫聲,像極了人類面對心愛寵物時,故意捏着嗓子、模仿寵物發出的甜膩聲音。
想到這裡,雷伊情不自禁撫摸着後頸:剛才被輕輕咬住的後頸此時還隐隐作痛,還好沒有流血。
恢複人類形态後的西澤爾主動道歉:“抱歉,我剛才太——”
西澤爾的道歉瞬間喚醒雷伊。如果不是他們正坐在駱駝上,雷伊恐怕會跳起來。
“沒,沒關系的,”雷伊努力使自己表現得自然而平靜,然而聲音中還是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你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我知道的。”
西澤爾笑笑,貼到雷伊耳邊。距離近到當他說話時,舌頭會不經意碰到雷伊的耳廓。
西澤爾壓低聲音:“抱歉,我不得不糾正你——事實上,作為一個卑劣的男人,我早就想那麼做了,”頓了幾秒後,他補充,“甚至已經在夢中做過一萬次了。”
西澤爾唇角挂着詭異的笑容,臉頰泛起異樣紅暈:“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妙,真是不可言喻。”
“曾經我覺得那些獻祭,比如把活人關在柳條編織的人形籠子中燒死—是一件殘忍而愚蠢的行為。”
“但是,我現在終于明白,如果這樣做可以取悅神明,讓那些美妙的時刻反帝降臨,即使是邪神——”
雷伊突然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望着西澤爾。
“你——”
察覺到雷伊的異樣後,西澤爾快速改口:“别擔心,我發誓絕不會這麼做。不過是個不好笑的笑話罷了。”像是為了佐證他的觀點,他故意幹笑幾聲。
雷伊能感覺到,西澤爾正處在着惡劣幻想實現後的快樂與滿足中。
雷伊緩緩搖頭:“确實,是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也許是為了轉移話題,西澤爾故意用灼熱的呼吸吹拂着雷伊的耳後,落在被咬住的後頸。
察覺到戀人身體顫抖後,西澤爾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下一秒,西澤爾突然抓住雷伊的手,按在後者的腹部。
西澤爾壓低聲音:“也許,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窩小貓的父母了。”
如果不是還騎在駱駝身上,雷伊懷疑,對方還可以表現得更加過分。
最後,西澤爾感慨着:“啊,真是迫不及待看到那一幕了。親愛的,你喜歡什麼顔色的小貓,長毛還是短毛……”
雷伊終于忍不住了。他向戀人勾勾手指,努力露出一個微笑:“親愛的,你過來,我告訴你喜歡什麼樣的小貓。”
西澤爾好奇地湊了過去。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雷伊的手臂死死勾住。随後,他聽到雷伊咬牙切齒的回答:“我喜歡和我拳頭一樣大的小貓!”
察覺到西澤爾劇烈的掙紮後,雷伊松開了手臂。踢踢駱駝腹部,雷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如果不是駱駝走得太慢,雷伊一定會毫不猶豫逃離眼前這個男人。
絕大部分時間西澤爾是可愛的、令人着迷的戀人,小部分時間裡,西澤爾就像是那些迫不及待與主人分享戰利品的小貓,雷伊不知道清晨醒來時,放在他枕邊的是蛇還是老鼠。
除此之外,它會突然跳到珍貴玻璃或者瓷器器皿周圍。與主人對視幾秒後,不顧主人的哀求,果斷将珍貴的器皿甩到地上。
在玻璃和瓷器碎裂聲、主人的哀鳴聲中,小貓仿佛完成了什麼驚人的壯舉,驕傲地跳下桌子。
想到這裡,雷伊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迷人之處吧:有時候,你永遠無法預測戀人下一秒會做出什麼驚人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