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吹來,松田陣平下意識伸出手臂擋在面前。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名取周一畫下的陣法中間,抓住了一隻白色的兔妖。
名取周一剛要現身,他的式神瓜姬告訴他,松田陣平在附近。他為免身份暴露,立刻掏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小聲請求夏目去應付松田陣平。
夏目貴志手足無措地站出來,大聲喊道:“誰在那裡?”
松田陣平走過來:“你是誰?你在這裡幹什麼?”
月光下,松田陣平的臉上實在稱不上好看。夏目貴志有些害怕,“我是月山隆先生請來的……”他靈機一動,想到幸村琉璃的偵探事務所。“請來的偵探。在這裡布下了陷阱,想要抓住剪花的人。”
剪花的妖怪已經抓到,應該不會再出事了。
他不擅長說慌,身上已是汗流浃背。
斑見夏目吓得不輕,變成玲子的樣子走過來。(幸村琉璃帶他接任務時,常常會讓他變成玲子的模樣。)
“你快點離開,這個單子我們接了。”他模仿幸村琉璃說話的語氣。
名取周一沒拉住,捂臉歎氣。這下暴露的風險又增加了。
幸村琉璃小跑過來正好趕上這場對峙。
松田陣平隻覺得斑的語氣和表情很熟悉,看到幸村琉璃,才恍然大悟。他随即疑惑:“月山家請了兩批偵探?”
幸村琉璃正想打個哈哈,斑大聲嚷道:“琉璃,是我們抓……”
夏目貴志及時捂住斑的嘴巴,才沒讓他說出後面的話,但還是暴露了一部分信息。
松田陣平眼神銳利起來:“你們認識?”已經直接稱呼名字了,不是一般的熟悉。再聯系對方剛才的語氣,可以肯定雙方都知道對方來月山家的目的,隻瞞着他一個人。
幸村琉璃九真一假地說:“這是夏目貴志和他遠房堂姐夏目晴子。他們也是我雇傭的臨時工,這次是在别人那裡打工。他們是月山隆老爺子請來的。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說今晚要在這裡布下陷阱。抱歉,我不應該瞞着你。”
她知道松田陣平是個很簡單的人,你隻要實話實說,他不會介意,但是讨厭别人對他說慌。
果不其然,松田陣平雙手抱胸打量他們:“這種事情為什麼要瞞着我?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幸村琉璃輕咳一聲:“還有一個主謀,他不想現身,你能理解嗎?”
松田陣平擡起眼皮看她:“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共犯了。”他又看向夏目貴志:“你們抓到人了嗎?”
夏目貴志這下連額頭都在冒汗了。
幸村琉璃:他們抓到妖了。
“我跟他們商量好了,他們今晚沒抓到人,明晚就輪到我們蹲守。一人一夜。”
她這話将松田陣平帶歪,誤以為他們沒有抓到。“對這個人,我有不同的看法。他在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懷疑有人對月山和惠母女下毒。”
幸村琉璃和夏目貴志異口同聲:“啊?”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月山家的園丁或傭人。他知道了這件事,想引起月山和惠的警惕,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才用這種方式。不過,有更簡單的方法,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這麼麻煩的方式。”
夏目貴志情不自禁轉頭看向兔妖的方向,幸村琉璃拉起松田陣平就跑:“我們快去告訴月山老爺子。”
松田陣平被她拉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我還在找證據。”
幸村琉璃隻想立刻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偵探不用像警察那樣,用證據釘死犯人才行。隻要有5成的可能性就要告訴雇主,讓他自己選擇怎麼做。”
她給烏鴉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看名取周一審問兔妖。
等到管家叫醒月山隆,烏鴉已經回來了,跟松田陣平說的一樣。兔妖跟月山和惠小時候玩過,月山和惠5歲後就看不見妖怪了。兔妖常常來看她,偶然發現月山賢在月山和惠的冷水壺裡下藥。他隻能悄悄将冷水壺摔碎。
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他還摔了不少花瓶和台燈之類的。可惜沒有人想到這上面。他隻能剪掉月山隆心愛的玫瑰花來提醒他。枯萎的草坪是他常用下過藥的水澆在上面導緻的。
幸村琉璃隻能歎息,這隻兔妖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他要是會寫字,直接可以留言給月山和惠和月山隆。
松田陣平向月山隆講述完自己的猜測之後,幸村琉璃輕輕對月山隆點頭。
月山隆臉上彌漫出一股深深的哀傷。幸村琉璃很有眼色地拉着松田陣平離開,留老人自己獨處。
兩人走回客房時,正好看見夏目貴志和斑走進同一個房間,松田陣平困惑:“他們倆住一間房嗎?”
幸村琉璃打了個哈欠,她有點困了,大腦轉得慢,不小心說了真心話:“我們弟控就是這樣,不放心弟弟獨自一個人。”
無數妖怪和除妖師都觊觎夏目手上的友人帳,斑怎麼會放心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