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我對你的情誼都退還給我嗎?”
蘇木痛苦的臉上已布滿疲憊,他已不知如何挽回這個女人,這個做他的通房丫鬟的女人。
他可以随時要她的身子,可是卻不能随時要她的心。這個狠心的女人,将她的心說收回就收回。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你的通房丫鬟。小公子可以随時要我,亦可随時棄我。”
沈虞說出了她想說的話,但這是實話。
蘇木埋下頭去:“虞兒......我錯了......”
沈虞别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小公子沒有錯,是奴婢的錯。”
“小公子早些歇息吧。”說着沈虞便站了起來,走向床鋪,再也沒有看那桌上的錦盒。
蘇木呆呆的坐在那裡,許久。
今夜他依舊不敢碰她。
清晨。沈虞醒來,床榻已無人。隻有那個錦盒擺在半邊枕頭上。下面壓着一封信。
沈虞打開,信紙上隻有六個字:
“原諒我,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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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嫂林亦可沒有出門,在正廳裡陪她的兒子,蘇母平日裡是對大孫子要寵愛些,所以林亦可這些日子便多些帶兒子過來奶奶膝下,想着亦多讨些奶奶的喜歡。畢竟家中的經濟大權在蘇母手裡。
“大嫂,這周氏說是去京城陪赢妃娘娘賞花,這可是去了一月有餘了啊,怎還未見要回來的意思啊,怕不是不回來了吧?那咱四弟的婚事......”
林亦可一邊喝着茶,一邊和大嫂姜二彩閑聊了起來。素日裡府中的事,她其實過問的不多,亦無那心情關心,但是關于周氏的事,她還是有留心一二,畢竟這關系到蘇府的未來,蘇府的未來便是他們家的未來。
“二嫂,别胡說,怎麼可能呢,這雙方二老定下的婚事可不是玩笑的。想必是那京城繁華,周氏貪玩了些吧。再說了,遼城到京城路途遙遠,好不容易過去一趟,赢妃娘娘肯定是留着多陪陪幾日的。隻要不誤了婚事就行。”
姜二彩手裡拿着刺繡,将針穿了過去又将線拉了出來,在舌尖舔了一舔,又将繡面翻了過來。
蘇母坐在堂上,聽着二人聊天,閉目養神。一個丫鬟在給她捏着背,另一個舉着扇子在給她扇着風。
這二孫子是鬧騰了些,在堂上來回穿梭不停,同時還大呼大叫的。似是總想引起别人對他的注意,從來也不顧及旁人的感受,最要命的是,這個林亦可也從不管教,就這樣任他張狂,他爹蘇風就更不用說了,整天在府裡都見不到個人影,似是長在了外邊一樣。蘇母亦懶得多說,自己的兒自己去擔吧。
林亦可又叫丫鬟上了一盤瓜子,開始掩嘴磕了起來:
“大嫂,你見過那周氏嗎?聽說樣貌亦是嬌豔可人,端莊大氣,在咱遼城也算是能領個頭的。不知在那京城,周氏算何水平。聽說京城的小姐們各個貴氣的很,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可能比的。”
“那當然,你看赢妃娘娘就知道了,能得聖寵,那想必他們家族出來的小姐肯定都是不差的。”
大嫂剛說完,蘇母便擡眼輕喝住了她:“娘娘之事莫要胡論。”
“是,母親。”二人趕緊噤了聲。
大家都知道周老爺的胞姐是赢妃娘娘的母親,但他們作為一方商賈世家,當初是如何将一個商家小姐送入宮去,并受皇上恩寵的,這個大家都并不知道,隻知道如今周家得了勢,在這遼北地區已是首富,往來的官家生意首個都是要照顧到周家的,當地的一些官紳亦是多方攀緣,使着勁的往周家介紹賺銀子的買賣,本來周老爺亦是可以在這遼北地區求個一官半職的,隻是為了穩妥起見,不敢過分染指官場,怕也是玩轉不開,便好生隻顧賺銀子了。
這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眼看着九月馬上就要來了,大哥未歸,周氏未回,這讓整個蘇府似乎進入了一種未知的煩躁當中,大家都希望能有個什麼新鮮好事發生,能打破這種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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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後正廳小坐,蘇老将軍提議,讓蘇母開始着手安排去周府的下聘之事,該準備的需先提前準備準備了,免的周府覺得怠慢,特别是蘇木的心思全在一個通房丫鬟身上,這已經是滿城皆知,做主家的要再不站出來表明态度,任由得如此下去,怕是周府定會心生不滿,而今之所以壓着,估計還是未将那小丫鬟放在眼裡,堂堂周家千金小姐和一個通房丫鬟計較起來,顯的小題大做,反而失了身份。
“木兒的婚事不可怠慢,這不光是咱們蘇府的臉面,還是赢妃娘娘的臉面。”蘇老将軍壓着茶碗蓋,轉過頭對蘇母交代,
“那是自然,咱們兩家聯姻在遼北亦算是大事,所有人都盯着呢,那必須得操辦的一頂一的風光。”
蘇母應着蘇老爺,眼睛望向了蘇景:“景兒,置辦聘禮的事你跟王媽操一下心,市面上有什麼新奇玩意兒,高檔東西的,你比較懂,錢方面不用擔心,該花花。你們幾個也都成家了,現在就木兒一個人,咱蘇家最後一門婚事,必須得辦出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