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緣分即如此不由分說。
到是今日的蘇木确有些不同,話雖依然寡少,卻時不時總是精神恍惚,被昨夜之事襲了腦,帶走了思緒。
一個二九小公子,初次體驗,而這種體驗令其深陷其中。
匆匆告别,說是要去練劍,蘇木拔起腿就往外面跑。
蘇母望着害羞而去的蘇木,寵溺的說:“咱木哥兒終于長大了。”
少年之心難測。
拿着劍的蘇木在後院比劃了幾下,便又匆匆趕回了西廂房,屋内安靜無聲。辛懷提着水桶正準備灑水掃地,看見小公子突然回來,忽的“呀!”了一聲。
蘇木看了她一眼,似是說怎如此大驚小怪。
“小公子不是說晚上才回來嗎?”辛懷慌忙掩飾,
蘇木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進了房内。
沈虞已是累極,歪躺在小木床上深深入睡。蘇木轉身将房門關好,悄聲走了過去。
他盯着沈虞的臉看了許久,一頭烏黑的長發敷于她那白皙臉龐,如孩童般熟睡神情,可愛至極。蘇木看的入了神,又想起了昨夜不斷喊疼的她,頓時一股暖流湧入身體。蘇木輕輕俯下身去,在她唇邊落下了一個吻。
不一會兒玉靈也來到了西廂房:“辛懷,虞姐姐還沒起嗎?我都過來三趟了,你确定虞姑娘沒事嗎?怎麼都一天了還起不來?”
辛懷樂的捂住了嘴:“你懂個啥,咱小公子是什麼人,一般人可遭不住。就她那個嬌弱的身子,保不齊得歇上個三五天。”
玉靈來了三次也隻能掃興而歸:“辛懷,待虞姑娘起來了,身體好些了,我再過來瞧她。”
說着玉靈便走出了西廂房,一路走一路嘟囔,說着說着便撞上了一堵人牆:“誰呀!”
原來是石頭:“石頭!你不跟着小公子,一個人跑回來幹什麼?”
石頭站穩一瞧,原來是玉靈這個機靈鬼,甚是不想跟她多話,免得又挨了她的欺負。
“沒什麼,我回來取個東西。”
“取什麼東西啊,是替小公子取東西嗎?小公子怎麼樣了?他今天可好?”
石頭被玉靈問的一頭霧水:“什麼叫可好,小公子哪天不好過。”
“哎!那就奇怪了,虞姑娘今日可是一天都躺在床上起不來,小公子咋啥事都沒有。”
玉靈皺着眉頭,撅着她的小嘴,一臉疑惑的看着石頭。石頭臉刷的就紅了起來,匆忙扔下玉靈就沖進了西廂房。
“辛懷,你過來,把小公子書房的檀木盒取來。”
石頭打開木盒,取出裡面的小錦盒,錦盒裡絲鏽紅絨包着兩塊冰透滿綠的平安扣,是小公子祖母當年贈他的周歲禮物,一直珍存,如今小公子吩咐拿去街上包個金,再編上上好紅繩。
興許是小公子給未婚妻周氏準備的新婚禮物。石頭亦無多想,直接送去了街上最好的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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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都心不在焉的蘇木,揮着劍舞了一下午,也不曾出一滴汗。到是一到時辰就趕去了正廳,候着晚膳。
“木兒,今個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今日練劍可累着了吧?”蘇母搖着扇子問道,
蘇木支吾。
蘇母微微一笑:“兒啊,不着急,慢慢來。”
蘇木端着茶杯低頭不語。
終于等到人齊上菜,這頓飯似是吃了許久,待收桌,蘇木連忙拱手請安告退。
這廂辛懷将避子湯端了上來,沈虞一飲而盡。沈虞自知,她是沒有資格給小公子生子的,公子大婚後或許亦不再用她。
蘇木踏入門廳,正瞧見辛懷将避子湯空碗撤走,速步進了屋内,搭了栓。
沈虞坐在桌邊,緩緩用布帕點去唇邊藥漬,見蘇木一腳踏進,頓時慌亂,掩嘴低頭不語。
“不瞧瞧我嗎?”
蘇木望着沈虞也坐了下來。
沈虞到是十分好奇蘇木長相,隻知其身高八尺,寬肩細腰,唇柔鼻高,其他概不細知。
趁着燭光,沈虞緩緩擡眼,便又速垂眼眸。
面白,劍眉,眼神深邃......果真英氣逼人。
“今日可是歇了一天?”
蘇木望着沈虞明知故問,他想起她白天散着長發睡着的模樣。
沈虞緩緩點頭。
小公子此刻到是溫柔,不似昨夜如狼似虎,沈虞心裡安了許多。
燭光搖曳,屋内昏暗刺眼,蘇木起身吹了燭,将沈虞輕身抱起,放到了床上......
長發摩挲,肌膚滾燙,後夜,相擁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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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起,又是一碗避子湯。
沈虞又回到她的小床躺下,兩日的通房,讓她虛弱無力,隻是這疲累的背後亦開始有了一絲的期盼,期盼夜幕降臨,期盼與小公子相擁床榻,他,似是這世上唯一與她親近之人。
沈虞想到了他那張俊氣的臉,人人皆向往的蘇小公子,如今與她夜夜相伴,何嘗又不是苦難中的一點點慰藉,隻是未來已知,當下而已。
緩緩入睡的沈虞,漸入夢境,夢深難醒,未覺身下一片血色黏膩在床單上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