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禮貌說道,“據說當時平王作亂,府裡亂成一團。”
姑娘們都沒有見識過平王之亂,按照她們的年紀,平王之亂的時候還都沒有出生呢。
正因為沒有經曆過,說起這個話題,還都有些好奇。
“我聽府裡的嬷嬷說起過,說街上血流成河,好多大家族被殺得幹幹淨淨。”
大家都對這件事知之甚少,還有人是第一次聽說。
“那也太可怕了,亂成這樣,也難怪會抱錯了。”
平王之亂她們都搞不清楚,還是聽八卦更有趣。
這位可是沈家人,換嬰事件的親身經曆者。
中有不喜歡沈蘊音之人,毫不客氣地問道,“沈蘊音呢,是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女兒,霸占了你的身份多年,覺得沒臉見人,所以躲了起來嗎?”
春俏輕描淡寫說道,“女郎應該了解她,沒臉見人這種情感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那人愣了許久,飯反應過來,春俏是說沈蘊音不要臉。
她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這人,有點意思。”
唐女郎有些不好意思地同她緻歉,“抱歉,與青的脾氣有些怪。”
她的這夥子朋友,一個比一個怪。
表妹是個花癡,看見美人就走不動路,無論男女,也因此姨父經常被禦史彈劾,說治家不嚴
在青的祖父拜尚書令,母親是郡主,父親是右武衛大将軍,雖出身高貴,然而脾氣古怪,京中貴女少有能與她相交的。
她的父親雖然是兵部侍郎,卻是近幾年才升上來的,她與在青做朋友時,她父親還隻是個小小的員外郎,在京城這個六品官員多如狗的地方,兵部的員外郎算不得什麼。
在青家屬于老牌勳貴,上數幾代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她身上還留着皇室的血。
外面都說她願意跟在青做朋友,是她勢利眼,看重在青的家世,因為沒有人願意跟性格古怪的人做朋友。
隻有她知道,在青雖然脾氣古怪,卻心地善良,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在青果然性子古怪,就聽她絲毫不避諱地問道,“你不喜歡沈蘊音?”
春俏不答反問,“我應該喜歡她嗎?”
她明明是笑着,聲音中卻透露着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冷意。
唐月心越聽越頭大,這都是在外面能聊的内容嗎?
眼見着兩人越聊越投緣,她看到一抹煙紫色的人影,找到可以打斷兩人談話的話題,“我好像看到了蘊音娘子,站在她旁邊的是明國公夫人嗎,有點眼熟。”
幾人順着唐月心的視線看過去,有人疑惑問道,“是因為她的出身寒酸,要跟她退婚?”
“不會退婚,應該很快成婚。”
很多人都認為明國公府會取消跟沈蘊音的婚約,在青是第一個堅定認為兩人不會退婚的。
在青問她,“你這是什麼表情?”
春俏聳肩感慨,“還是侯府外面的聰明人多啊!”
在青心中出現了兩個字:死相。
說不上來為什麼,明明跟這個沈家女郎是第一次見面,在青心底卻有一種一見如故的念頭。
不僅僅是因為她也同樣不喜歡沈蘊音,還因為在春俏身上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
就如在青猜測那般,整場壽宴上,明國公夫人與沈蘊音形影不離,跟兩家相熟的夫人适時引出婚約話題。
明國公夫人拍着沈蘊音的手臂,驕傲表示,自己九月份就能喝到媳婦茶。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還有那不長眼色的夫人主動提起沈蘊音的身世,似乎是擔心明國公一家被蒙蔽,娶了個身份不明的兒媳婦。
明國公夫人卻大氣表示,自己選兒媳婦不看重家世,最重要的品行。
這話赢得一片贊美之聲。
春俏也跟着勾起春俏,在青有些冷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想說什麼?”
春俏:???
“我沒想說話。”
“不,你應該想說的。”
在莺歌看不見的角度,春俏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我想說,天選婆媳,一樣的德行。”
在青十分不吝啬對春俏的誇贊,“你很有趣,以後我能來你家找你嗎?”
莺歌故作嚴肅的臉上出現淡淡笑容,春俏下一句話,令她收回了笑容。
“我克死了三個未婚夫。”
在青愣了愣,“家裡還沒有給我訂婚,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克死未婚夫。”
她認真問道,“是隻有克夫才有資格跟你做朋友嗎?”
唐月心眼前一暗又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