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凡點點頭同意，伸手點了一下屏幕，轉盤上的指針飛快的轉動起來，然後越轉越慢，最後停到了一塊粉色區域。

“和在場的一位異性接吻五秒。”冉珍珍大聲宣布結果。

其他人立馬看着沈清凡和李仲堯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這下好了，真是一環接一環，要是剛剛沒公布戀情沈清凡還能裝裝樣子自罰一杯，這把不親過不去了。

李仲堯看她有點猶豫的樣子，雖然失落，但準備開口幫沈清凡解圍。

“你介意嗎？”沈清凡卻湊到他耳邊問道。

李仲堯收回自己想說的話，愣愣的搖搖頭。

下一秒沈清凡就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輕往适合的位置掰了掰。沒有把手放下，捧着他的臉，湊過去，嘴唇相觸。

很輕，像蝴蝶落在花瓣上，但翅膀掀起的氣流卻在某處引起旋風。

李仲堯心跳的很快，他懷疑旁邊的人都能聽到那誇張的心跳聲，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音樂聲、尖叫聲、口哨聲都變得飄渺起來，唯一真實的存在是眼前人。

兩人相觸的地方像是柔軟的夢，讓他沒忍住把手蓋到沈清凡的手上，以此來讓自己有點實感，但看上去像是不舍的挽留。

燈光變幻，五彩暧昧的光罩着眼前人，迷幻的不真實，他沒有閉眼，怕隻是場夢。

沈清凡閉着眼睛，嘴唇傳來的觸感熟悉真實，明明親過很多次，但可能因為這次有許多圍觀群衆，還都是高中同學在一旁興奮的起哄，讓她有種還在高中的錯位感。

心緒起伏，總怕班主任老周下一秒就推門而入，痛心疾首的說她早戀。

早戀是不對的，沈清凡親着親着有點走神。

“分開吧。”老周說，不對，是冉珍珍說的。

“時間到了，"她宣布道，還打趣兩人，“不過再親會兒也行，我們回避。”

“不必了。”沈清凡率先反應過來，坐直身子。

李仲堯還有點恍惚，愣愣的看着沈清凡的側臉。

遊戲繼續，但有幾個人的心思已經不在遊戲上了，沈清凡在剛剛飯局上喝的水有點多，中途去了洗手間。

沈清凡從洗手間出來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看到蔣毅軒倚在外面的牆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腳步一頓，覺得有點棘手，出于對麻煩的規避心理，想當作沒看見若無其事的離開。

“沈清凡，”蔣毅軒叫住了她，聲音艱澀的開口，“好久不見，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不錯。”

“李仲堯對你怎麼樣。”他頓了頓，又問道。

“不錯。”

“你的回答都要這麼簡短嗎？”蔣毅軒無奈道。

沈清凡認真想了想：“不錯。”

蔣毅軒失笑：“你在這考我一詞多譯呢，沈老師。”

“我在向你演示怎麼避免在沒有意義的問題上浪費時間，蔣老師。”沈清凡看着他回答。

“我們那麼久沒聯系，”蔣毅軒誇張做捂心狀：“你說的話還是那麼傷人。”

“可明明不喜歡，還給人留餘地豈不是更傷人。”沈清凡覺得自己邏輯沒錯。

蔣毅軒聞言反問：“照你的意思，喜歡就會留餘地？”

沈清凡默認，就像是默許李仲堯現在待在她身邊一樣。

“真的就一點餘地也沒有了呗。”蔣毅軒扯了扯嘴角，眼裡卻沒有笑意。

“不錯。”沈清凡沒有猶豫。

包廂裡的李仲堯看見沈清凡和蔣毅軒前後腳離開，也想跟上去，卻遲遲沒有動作。

今天你得到的足夠多了，李仲堯跟自己說，不要太貪心。

不久沈清凡回來了，過了會兒蔣毅軒也失魂落魄的進來，拿上自己的衣服說要先走。

李仲堯看向神情冷淡，沒有絲毫波瀾的沈清凡。

“怎麼了？”沈清凡注意到他的注視，側頭看過去，眉頭微動，像初雪微融。

“沒事，”李仲堯近乎癡迷的看着她，“隻是有點慶幸。”

慶幸沈清凡喜歡的是他。

剩下的人又玩了會兒，也準備要散局。

衆人準備去前台付錢卻被告知張磊已經全付了，但凡是别人，大家還會推脫着aa，畢竟錢不是大風刮來的，都不容易，但既然是張磊，大家紛紛說張總大氣。

晚上的風有點涼，沈清凡到了外面後穿上外套，和冉珍珍她們揮手告别，然後在路邊等李仲堯開車從地下車庫過來接她。

李仲堯把車裡溫度調高了點，沈清凡上車後感到一陣暖意。

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她被暖風一吹，懶散的連外套都不想脫了，眼皮越來越重，幹脆懶洋洋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把外套脫了吧。”李仲堯提醒道。

沒聽見回應，他側頭看去，副駕駛上的人已經偏着頭，呼吸平穩，睡着了。

他默默的減速，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可能是今天見了高中同學，又提到了太多高中時候的事，沈清凡半夢半醒中看到那些場景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最終定位到了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