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歪倒的倏忽間,蕭霖秋感受到一股力量正把自己的衣袖往回拽。
等蕭霖秋站穩後,他抹去眼中的淚花,“你……”他欲言又止。
“抱歉。”
明憶鴻作勢擡手去查看對方的傷痕,就在他即将觸及時,言先生擔憂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怎麼了?”
言先生看向被咋哭的人,頗為擔憂,“你這是撞哪了?都紅了。”
聞言,蕭霖秋咬牙忍痛回應道:“沒事……不重要。”
話音未落,蕭霖秋扯住明憶鴻手,說:“真的該走了……不然我哥又該數落我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言先生揮手告别二人。
在回京的路上,快馬加鞭的人,眼裡還掉着淚水,雖然蕭霖秋額前的紅痕淡去不少,但是那陣痛感依舊留存在原處。
與蕭霖秋并行的明憶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與蕭霖秋的馬共速。
明憶鴻的面容徹底露在空氣中,他轉頭看向馬上的人,“你不能不理我。”
見蕭霖秋不說話,男人又說:“我讓你打回來。”說完,明憶鴻就把腦袋湊到對方眼前。
頓時,蕭霖秋不禁瞪大眼睛,他的嘴險些和明憶鴻的唇擦過。
“籲——”
随着蕭霖秋的聲音落下,馬的嘶吼聲也順着起來,青年拉回疾馳的馬匹,馬的前蹄在空中晃動幾下,最終落停在原地。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蕭霖秋喊道。
“我沒有。”明憶鴻又重複道:“但你不能不理我。”
“你這人怎會如此倔?”蕭霖秋低頭看向地上的人,“我沒有不理你,我隻是忙着回去。”
“可我之前道歉,你也沒回我。”
蕭霖秋滿臉震驚,“我怎麼沒有回你?我不是點頭了嗎?”
“你沒說話。”明憶鴻淡淡道。“你還哭了。”
蕭霖秋揮動缰繩,繼續禦使馬匹,但這次他的速度明顯放慢了。
“我就是被疼哭的,而且我當時疼得根本沒有精力去說話。”蕭霖秋解釋道。
他悄悄看了一眼明憶鴻,嘴裡又嘟囔說:“還有,下次你能不能别突然靠這麼近……”
“什麼?”明憶鴻轉頭看向他。
蕭霖秋搖頭,“沒事,風太大了。”
“哦……那你還生氣嗎?”明憶鴻又問。
“我根本就沒生氣。”
馬蹄沒過白雪,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眼前就是京城的入口了。
彼時,蕭霖秋不經意間提了一句,“你為何執意要我理你?或者說……你很在乎我的感受?”
“不知道,但這種感覺,自我第一次見你後,就有了。”
“啊?那這算什麼?”
“不知道。”
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商鋪已經開始營業,蕭霖秋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于是他懷揣着這份忐忑,推開了後院的側門。
蕭霖秋的前腳還未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飄來,“去哪鬼混了?”
蕭霖秋立刻挺起腦袋,他看見蕭年筆直地站在屋檐下,其身上還穿着未脫下的官服,似是等候多時了。
“我去找……”
“滾出去!”
蕭霖秋的聲音被蕭年呵斥住,對方眉目間充斥着不悅,“以後你都不用回來了。”
下一刻,蕭年擡起手,示意暗衛現身。
蕭霖秋茫然地看向兩個身着黑服的人朝自己走來,旋即他又看向蕭年,“哥——你怎麼了?”
“帶他回儋州,未經我的允許,他終生都不得回來。”蕭年最後一聲令下。
兩個暗衛利落地點頭緻禮,他們随後又轉身分别架住蕭霖秋的手臂,把人往外帶去。
“哥?為什麼啊!你不能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嗎!”蕭霖秋吼道,他還想張口說些什麼,他的嘴就被暗衛迅速捂住。
隻能發出嗚咽聲的人,最終放棄掙紮,此刻他的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失落。
“需要我幫你嗎?”明憶鴻的聲音響起。
蕭霖秋沉默良久,旋即,他冷淡地用意識說:“幫我攔下他們,我現在還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