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羅香伸手觸摸身前的屏障,這似乎唯有等明憶鴻回來親手解開才行。
“我們還是等殿下回來再說吧。”绮羅香對翟池苑說。
翟池苑不斷敲打屏障,最終還是洩了力氣,癱倒在地。
在暗道的某處,有條地下河,發臭的水流正緩緩流淌向某處,水波中突然顯現出一條魚尾,接着蕭霖秋捏住鼻子,浮出水面。
“這......是哪啊?”
他不斷深呼吸,撫平沉重的内心,然後他擺動尾巴,朝前面遊去,不過很快他就走到一處死角,旋即他又折返回去,但最後依然是無路可走。
蕭霖秋開始試圖調動五感,倘若能與明憶鴻聯系上,那他現在應該還有救。
不知等了多久,明憶鴻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他的腦海中響起,“......往......下遊......”
蕭霖秋忍不住反抗道:“你知道這水有多臭嗎?能不能換個辦法?”
良久,對方沒有回應蕭霖秋的問題。
他低頭嗅了嗅暗河的水,惹得他心頭湧起惡心之感。此處不僅是密閉空間,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蕭霖秋本就怕單獨呆在這種令他恐懼的地方,若是換作平日,他隻會被吓得哭出來。
他不知自我安慰了多久,他壓住鬥笠,将其收緊,旋即咬牙往水底遊去。
大概因為他現在還是海妖之身,他現在不僅可以睜開眼觀察水底的動靜,還能自如地放開呼吸,可強烈的恐懼,不斷驅使他加速往前遊,他虛睜着眼睛,四處張望,這水底的空間遠比上方廣闊多了。
但這終究是一汪死水,他沒有看見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
良久,蕭霖秋來到深處的巨石前,沿着崎岖的石塊往裡遊,不知不覺間,蕭霖秋便發現在前方的空曠處,還有幾塊露出的石頭竟排成了一個圓。
如此奇怪的排法,讓蕭霖秋不禁快速遊過去,察探究竟。
蕭霖秋細數一番,總共是十二塊石頭,而石頭上面皆刻有發光的文字,若是要按順序來,大概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但令人摸不着頭腦的是,唯獨卯和申的石頭遠比其他幾個暗淡,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光亮。
“這十二地支,究竟為何會出現在水下呢?”
“蕭霖秋。”
明憶鴻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時,蕭霖秋明顯愣了一瞬,與此同時,他内心的恐懼感不知為何,居然正在逐漸消散。
“......怎麼了?”
另一頭似乎松懈下來,“你現在位于何處?”
蕭霖秋下意識四處張望,可附近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标志物,于是他随口說了句:“水底的石頭前。”
明憶鴻的聲音沒有及時出現,蕭霖秋差點以為他們又聯系不上了。
對方接着說:“你現在往後走,不遠處有出口,我們在那邊等你。”
“好。”
蕭霖秋作勢往回遊去,可僅刹那的時間,他隐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微弱的悠揚歌聲,但當他回頭後,就什麼聲音也沒聽見了。
他自以為是内心的恐懼感,放大了聽覺,才會如此心神不甯,于是他摒棄雜念,迅速往反方向遊去。
等他與其餘人彙合後,他們沒走多久,就走出了暗道。
“你為什麼身上這麼臭啊?”翟池苑忍不住捂住鼻子,離其遠了點。
蕭霖秋的尾巴彎了彎,“你是不知道,我剛才居然在發臭的暗河裡面,遊來遊去.......現在想想,我都快吐了!”
他的字節咬得極重,似乎是在譴責某些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咦——我暫時先離你遠點。”翟池苑看向被明憶鴻背着的人。
蕭霖秋歎口氣,然後他盯着眼前人的側臉看了看,他用意識說:“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對方回答得很幹脆。
“你......”蕭霖秋欲言又止,“算了,方才我在水底看見了刻有文字的十二塊石頭。”
明憶鴻沒有急着回答,而是靜靜聽着蕭霖秋說話。
“那大概是十二地支,但奇怪的是,有十塊石頭上的字會發光,可其餘兩個卻不會。”
在蕭霖秋沉思時,他無意間聽見翟池苑和绮羅香的對話。
绮羅香問:“你們和殿下之前可有遇見别的危險?”
“嗯......自然是有,聽蕭霖秋說,當時他們遇見了兔妖和猴妖,雖然聽起來很驚險,不過還好那兩隻妖被消滅了......”
靜聽談話的人,瞬間眉頭緊皺,他迅速扒住明憶鴻的肩膀,在其腦海中說:“我知道了,水底暗淡的兩顆石頭,應該代表是死去的兔和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