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嗎?
那現在的他…算是移情别戀了嗎?
“所以…”付朝行在他手心劃了劃,低聲問:“我們除了是朋友,還能是别的關系嗎?”
何曦言手心一癢,不自覺地握住了對方的手指。他能明白付朝行的意思,無論他給什麼回答,朋友這層關系都是他們的保底線。他心疼得不行,牽着他的手重新搭回自己的腰上,輕笑着說:“不是保護天使了?”
付朝行也笑了,說:“是保護天使,是朋友,還是……”
他故意頓了頓等着何曦言來接,何曦言也沒讓他久等,直接說道:“還是,愛人。”
付朝行垂下眼簾,在黑夜的掩飾下無聲地笑了。
康複後的高中生的生物鐘一如既往的強悍。
昨天兩人一頓剖析表白,早上仍早早就醒了。
付朝行雖然不像何曦言是個廚房手殘,也隻是新手村的水平。兩人早上将存在冰箱裡沒吃完的速凍餃子下了吃了,就很自覺地坐到書桌旁開始寫作業。
付朝行雖說在劇組呆了一個多月,但課程一點不敢落下。付之恒特意給他請了老師,每天除了拍戲還有網課要上,除了背單詞還有作業要完成,說起來比何曦言在學校裡還要辛苦。
他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付朝行會在初三和高二這種關鍵期去拍戲。
可這個人隻是高深一笑,沒回答他。
兩人中午去了何曦言家吃飯。張小娟一大早就給他發了信息,讓他中午帶付朝行回家吃飯,她早上起來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們中午回去叮一下就可以了。
下午兩人又擠在何曦言卧室的小書桌前做了一下午作業。本來做得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桌子太小挨得太近,也不知道是誰先看了誰一眼,兩個人很自然的在确定戀愛關系的第一天,親在了一起。
短暫的一吻結束,再提筆要寫作業的時候,何曦言驚訝地發現付朝行手裡握着的筆竟然折斷了。
“卧槽,筆怎麼斷了?”何曦言疑惑地牽過他的手看有沒有受傷,所幸手指隻被劃破了皮,沒有流血。為了保險,他還是去客廳拿來醫療箱給付朝行手上消了毒。
“你剛幹什麼了?筆怎麼會斷?”何曦言百思不得其解,“你在練大力金剛指嗎?”
付朝行清了清嗓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從筆袋裡重新拿了一隻筆低頭開始認真做卷子,語氣正經地說:“剛剛太激動了。”
“什麼太…”何曦言說了一半才猛地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視線不自覺地向下快速掃了一眼,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倒是他自己,燥熱得有些不淡定。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付朝行選擇題都做三題了,這也太平靜得太快了吧…
何曦言後來做卷子都有些心猿意馬了。做完兩人對答案,付朝行臉都黑了,恨不得重新去打印張卷子讓何曦言重做。
“你差不多得了。”何曦言一邊塗改錯誤答案,一邊一臉不高興地說:“是你先親我的,那我才……才靜不下心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親完轉頭恨不得可以去參加高考啊!”
付朝行沒說話。何曦言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緊鎖滿臉嚴肅,瞬間心裡一緊,不知道這個道德标兵又在想什麼。
果然,何曦言卷子剛改完,付朝行就發了話:“我想了想,你情緒太容易受影響了,以後…咳…以後我們每個周末做完作業之後才能…咳…才能接吻一次,其他時間都…都不行。”
何曦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戀愛才剛剛談上,熱戀期都還沒有到來就強行讓它結束了??
不愧是你!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何曦言這個時候很自然地想起了那個世界的付朝行。他倆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何曦言沒印象了。那個時候他們倆都很混亂,都處在破繭時的彷徨。何曦言更慘一些,連家都沒了。現在想想,其實付朝行也不遑多讓,他從來就沒有家。
在付朝行将他帶回學校後不久,就和他女朋友分了手。何曦言那個時候心裡不可能不怨他,他那個時候本來就偏執得可怕。何況他還渾身都是刺,最開始兩人的每一次親密都會紮得彼此遍體鱗傷。
這些傷太疼了,忘了也罷。
但他忽然想起來他們倆的第一次。
付朝行将他綁在床上。
别誤會,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要求付朝行這麼做的。
他當時隻希望緊緊捆住他深深進入他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付朝行。
當然,後來他倆發展出了很多新花樣,和這些就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