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對這東西的執念也沒有那麼深,要不然他後來有錢了早買八百個了。但他現在就是特别起勁,像是離不開這個機子了一樣。從蔣沁安那回來這麼多天,他每天都幾乎度日如年,蘋果上的遊戲都似乎失去了吸引力。他隻想雙手握着操作杆,這樣他才覺得踏實。
開學前兩天分班情況出來,何曦言年級排名198,被分到了四班。
還沒等他回家,在小區門口就被付朝行逮住一路提溜到他家。
之前兩人的不歡而散似乎過去了很久,何曦言再看到付朝行,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又長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海邊曬了一個寒假,付朝行不僅高了,皮膚也變成更加健康的小麥色,肩背看起來更寬厚了,漸漸和他記憶裡的樣子重合。
何曦言很不合時宜地起了反應。
他前幾天每天沒日沒夜地玩遊戲,整個人很亢奮,某一天就突然夢遺了。内裡擁有無數經驗的他,現在的身體卻是第一次經曆這個,有時候就會不受他意志控制的、出其不意地搞些小反應,讓他很無奈。
他現在就很無奈,幸好現在是冬天,不太明顯。他尴尬地離付朝行遠了一點,怕出現更社死的反應。
付朝行看他刻意地和自己保持距離,愣了愣,這才想起來那天他對自己的抗拒。他之前被何曦言的成績氣暈了頭,現在又被他一個後退的動作澆了個透心涼,理智終于回歸,剛剛想說的話此時再也說不出口。
他的立場沒了,資格也沒了。
何曦言整個寒假沒見他沒聯系他,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倏然見面,那股難受的勁兒死灰複燃了。
何曦言蹙眉道:“有話快說,别耽誤大家的時間。”
付朝行怔愣地望着面前的人,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他沒見過這樣的何曦言。
何曦言對他從來都是特别的。
他不能接受何曦言對他這麼冷漠!
“沒事我走了。”何曦言漠然地推開他去開門,付朝行猛地轉身拉住了他。
“我們不能做朋友了嗎?”付朝行問。
何曦言想抽回手,試了半天卻被握得愈發緊。他不高興地說:“你放開我!你為什麼總這麼霸道!”
“我松開你你就又跑掉了。”付朝行稍稍松了力道,怕傷到他,但語氣很堅決地說:“我隻想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這不是霸道。”
“這就是霸道!”何曦言現在聽不得他說朋友不朋友的。當初如果真的隻想做朋友,為什麼要做戀人!他們經曆了那麼多,卻原來人家當初隻是想跟他當一輩子朋友!
他媽的朋友!
“我現在不想和你做朋友了,不行嗎?”
付朝行沒想到他真的厭惡他到當着面就這麼直白地說出這種話。他就這麼惡心嗎?這麼多年的朋友,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他的喜歡,就被披上了肮髒的外衣?
“不行!”付朝行極力壓制住自己内心黑暗不堪的念頭,告誡自己何曦言吃軟不吃硬,隻能徐徐圖之,“你不喜歡的地方,我改,你想讓我是什麼樣都可以。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有什麼不能好好商量?”
我去你妹的你改!去你妹的讓你什麼樣都可以!
他的話再一次驗證了何曦言的推斷: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何曦言想要什麼他都願意給…
但他唯一給不了的,是愛情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