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兩人靠得近,加上都喝了酒,動作幅度不受控制。剛剛何曦言和他說話的時候,額頭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尖,他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仙姑的話,你…别介意啊,他一喝酒就口無遮攔…”
“沒事,師哥。”
何曦言沒聽全何廉說了什麼,也不想顯得不合群。他撐起上半身湊到付朝行耳邊低聲說:“他們那種人玩得野,我懂的。”
“你…”付朝行猛地一怔,被店外由遠及近的摩托聲打斷了對話。
“我靠!”
何廉端得好好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他一個彈跳站了起來,哀嚎道:“他媽誰将邱子翊招過來的!?”
“喲~狗崽子來了?”邱叔從後廚探了個腦袋出來,笑眯眯地說:“剛跟他視頻來着,我說仙姑也在,他就來了。”
“叔!你怎麼這樣!”何廉幾乎欲哭無淚,眼睜睜看着一個身材高挺壯實的酷哥,叼着根煙大步流星地朝着他們這一桌走過來。
“喲喲喲,子翊來了,快快快,坐下來跟咱喝點。”大家宛如看到救星一般,都期盼地望着邱子翊。
“不了,我明早有訓練,你們吃好喝好,我跟我家哥哥說幾句話,等會就來。”邱子翊掐了煙,手指一彈,煙蒂準确無誤地飛進旁邊的垃圾桶。
“去去去,想談多久談多久,哥哥們不急啊。”
“我操你大爺宋一磊……”
邱子翊将何廉往懷裡一摟,轉身上了小店二樓。
“哥哥,你怎麼又說髒話……我都聽到了……嗯……那你答應我……哥哥真乖……”
兩人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直到聽不見。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衆人搓着身上的雞皮疙瘩,發出了靈魂深處的歎息。
何廉一走,酒桌上的氣氛就正常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杯的,兩箱酒很快就見了底。邱嬸一直留心他們這一桌,上菜的時候又搬了一箱啤酒出來。
“你們今天放開了吃,酒菜燒烤叔叔嬸嬸管夠!”
“謝謝嬸嬸!!”何曦言大笑着跟着大家一起喊了起來。
他現在确實喝多了。畢竟才大二,還不是以後交際場上左右逢源的二十七歲十八線男演員。
但他顯然忘記了這茬,還當自己海量,喝起來一點不收斂。
旁邊付朝行時不時跟他碰個杯,兩人淺酌幾口悄聲說些小話。說了些啥他沒過腦子,不是些重要的事,就随便聊聊。
一個說三石怎麼那麼能侃,一點沒以後成熟穩重那範兒;一個說仙姑和子翊感情挺穩定的,剛剛都是玩笑話,别當真。
一個問最後結局是什麼,一個答原來你沒來看。
一個求着說師哥你咋這麼能演,以後有空教教我;一個哄着說我什麼不能給你。
一個腦子一抽說付朝行你今天到底要撿誰,你一天之驕子,誰不喜歡你,用得着做這種事;一個不甘示弱問何曦言你到底想幹什麼,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你到底有沒有心。
無論是相談甚歡還是自說自話,兩人聊得挺帶勁,期間三石要跟何曦言喝幾杯,何曦言還有些被打斷得不樂意。
“想當年,我也是我們高中數一數二的大帥逼。”三石将酒杯往桌上一砸,開始憶當年,“結果進了這兒才真明白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人不說了,就咱寝室,論顔值我都排不上号。論别的,更沒我啥事。”
“你這話說的。”纖哥拍拍三石的肩膀,跟他碰了個杯,“你可是我們系第一個簽經紀公司的,還沒畢業就有戲拍,是下個星期進組吧?你還酸個屁啊,好事都讓你占着得了!”
“他!”三石擡手指着付朝行說,“他!好事都讓他占着了!”
何曦言在心裡瘋狂點頭,可不就都讓他占着了嗎,還他媽不知足,你說氣不氣。
付朝行按住三石的手放了下來,無奈地說:“三哥,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情況……”
“小可憐!”三石一拍大腿,“我們星星也是個小可憐!哥說錯話了,自罰一杯!”
說完,三石又悶了一杯酒。
“等等。”
何曦言瞪着三石,問:“我師哥怎麼就是個小可憐了?這什麼話呀!我不同意!“
“這小子醉了……”纖哥看了眼付朝行說,“你也醉了…”
“他!”何曦言也指着付朝行,“付朝行!付之恒的兒子,天之驕子,有顔有錢有親爹還有天賦。喜歡他的人從這裡排到月球上還要繞一圈排回來,他怎麼就可憐了?誰都能說自己可憐,就他,就他不行!”
“欸,你小子挺會擡杠的啊!”三石對着付朝行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見啊?我看你倆今天要喝一杯,鐵定得喝一杯。”
“喝!”何曦言也将杯底往桌子上一砸,“今天得喝,但我先說清楚啊,我對我師哥那可不是有意見,我就不樂意别人說他可憐!我師哥就得高高挂在天上,讓大家仰望。可憐個雞子啊!”
付朝行一直看着何曦言,眼神裡有無奈,也有不易察覺的縱然。
“喝的差不多了啊!你們不也等等我倆!”消失了半天的何廉和邱子翊終于出現了。
“哎喲喂,這深入交流了得有一小時了吧。果然年輕就是體力好~”三石暧昧地朝邱子翊眨了眨眼。
“是哥哥體力好。”邱子翊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