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擺出個調息打坐的姿勢,而我在一邊縮着,通過減小表面積來減少熱量交換。
正準備運氣的少主停下了動作:“你幹嘛呢?”
我抱着胳膊:“我……在挨凍…啊……”
少主:“……你内力呢?”
我抖抖抖:“……我,我内傷了你忘了?……少主你那掌法…太别緻了,我以前從别人那兒挨一掌,運個功也就自愈了,你這……我現在内力一動…五髒六腑就嗖嗖冒寒風……遭不住……所以我就給暖氣停了…”
我覺得我的比喻簡直神了,内力護體就像冬季的供暖系統一樣,你摸管線哪兒都熱乎,是因為熱水一直在循環。如果說内力是暖氣水,運功相當于把增加泵開起來,在人體循環一圈再回到丹田這個鍋爐房,少主那一掌相當于把我增壓泵打出毛病了,具體什麼毛病我不知道,但正我一運功就有痛感。
少主:“…………”
少主想了想,把他的披風解下來,像理發店那樣反着給我圍上了。
披風顔色換成了楓紅,料子也變了,是更緻密的帶細絨的防風布料,還帶着體溫。
————雖說少主内力深厚不需要保暖,但魔教少主該有的排面都得有,畢竟有一種冷叫做普通人看着覺得他冷。
好暖和嗚嗚!!
這要是被窩就好了,我都想再往裡面縮縮。
然後少主坐在我背後:“你擺好姿勢,我給你傳些内力。”
我挺不好意思的,但想着反正也欠人情了,債多了不愁吧。
↓
溫熱的内力像源源不斷的溫泉一樣從背後湧過來,暖洋洋的感覺立刻傳到四肢百骸,瞬間驅走了寒意。
又暖和又舒服。
我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兩年前,他也曾經這麼坐在我背後給我傳輸内力,因為當時我對于怎麼讓真氣遊走小周天大周天不太明白,他就輸送一團内力帶着我感受。
嗯?等等。
當時好像不是這個暖呼呼的感覺,我記得少主的内力和宮主一樣都是寒的,而且尤其寒的邪門。就沖他上次打我的那一掌,神醫可是特意給我開了不少熱性的藥。
我睜開眼睛,問題在喉頭轉了好幾圈,終于忍不住問:“少主,你這内力有點像虹瑁少俠啊。”
“………”
雖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到背後有種氣急敗壞的怒目感。
我在他發火前趕緊補救:“我沒别的意思哈,我就是納悶,你的内力為什麼是熱乎的?以前好像不是這種感覺啊。”
說完,感覺他怒氣降下去了。
少主心平氣和的在後面道:“虧你還記得,隻是讓内力反着遊走小周天,寒的自然就熱了。”
“啊?”
“真氣逆行,說了你也不懂。”
“我聽說真氣逆行等于自殺……”
“……也不是完全逆行,隻是改變途徑的幾個穴位,回歸到最基礎的以陽為主的心法。江湖上的武功都是在此基礎上變化,所以說長虹心法循規蹈矩,沒什麼了不起。”
“………”這人解釋就解釋,末了還拉踩少俠,我就覺得少俠的劍法霸道又靈活,後期還火舞旋風呢,看着就羨慕嫉妒恨。
算了不管了,這唯心主義的可惡世界,武功再高也是僞學霸。
那道内力走了三圈,我已經要熱的滿頭大汗了。
少主這時收了神通。
我不想讓這難得的熱乎氣散的太快,把他的披風又裹得緊了點,然後回頭看他。
少主額頭上也都是汗,但和我不一樣,他臉色很差,嘴唇發青。
“!!!”我吓了一跳:“少主,你怎麼臉色這麼差?該不會真氣逆行出了問題吧?———靠,你沒試過就不要瞎冒險啊,走火入魔了?你這,你是不是很難受?都是虛汗……”
我拿袖子給他擦擦,心裡很替他着急,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家夥仗着自己武功學的多,以為能觸類旁通,自己一拍腦門另辟蹊徑。沒有心法秘籍引路,也沒有名師指點迷津,果然出問題了!
少主神色恹恹的揮開我:“……哪兒那麼容易走火入魔。”
我聽他這麼說,又離遠一寸端詳了下,見他臉上也不是很緊張,可能真的沒事?
我懷疑的道:“ 是嗎?你真的沒事?”
少主:“我要運功了,你先不要打擾我。”
他說完就閉上眼調息了,我不好打擾他,隻好閉口不言。
我等啊等,一柱香的時間後,少主睜開眼睛。
我見他臉色好了些,隻是眼底一閃而過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