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小的傷口敷了幾天藥酒藥膏就七七八八的好了。
南葵心裡惋惜,畢竟她還是靠這個誇大的傷情獲得了一些方便。
這都體現在,作業她不用寫了,稍稍皺眉輕嘶一聲,作為間接責任人的祁憑都會用“麻煩精”的眼神看着她。
可惜眼神攻擊無效,還是得老老實實接過南葵的作業,任勞任怨的寫起她那份。
傷好以後就不痛了。
南葵無聊的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兩隻大拇指變得不一樣了,受傷那隻大拇指的掌指關節突出來了,硬生生在平滑的線條上不損眼的凸了一塊。
南葵使勁摸了摸,貨真價實的骨頭感。
她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樣,把兩隻大拇指拼起來,比給祁憑看:“祁憑,你看是不是不一樣。”
祁憑還沒說什麼,講台上的龔雁春發現左顧右盼的南葵,一聲厲喝:“南葵,别騷擾你同桌說小話,開小差這麼明顯,站起來清醒清醒。”
南葵弱弱的哦了聲,老實站起來。
她的手在背後胡亂攪動着,她覺得自己好倒黴,明明才走神了一會。
“老師盯你很久了,蠢。”冷淡絕情的聲線,像是要在和主人一樣嘲笑她。
“?”頓了幾秒,南葵慢半拍的看向祁憑,他在看黑闆,一時間她有些懷疑:“你在和我說話嗎?”
祁憑沒理她,南葵就默認了,她自顧自接着小聲道。
“我這怎麼算蠢呢,”她揪起能赢他的那個點叨叨,“你英語倒一,我全班第一呢。”
她又有些小小的悶悶不樂:“老師盯上我你也沒提醒我一下。”
已經習慣和祁憑說話時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單方面的控訴了一句後,南葵也不期待他能有什回應。她垂下睫,忽然聽到他說:“手。”
南葵一懵。
祁憑放下筆看過來,抿了抿唇,“不是說要給我看?”
得到這位指令,南葵背後的兩隻手偷偷摸摸大放在桌上,放松的伸展開,兩隻朝内的大拇指緊緊的貼在一起,有了對比才更能看出差别。
南葵問他:“你看,是不是不一樣?
“嗯。”祁憑低道。
-
天高氣爽。
高薇彤背着書包興緻勃勃走在前面,于盟臉上恹恹,慢悠悠跟在她身後,落後了也沒追上去的欲望。
最近高薇彤不知道是不是在學校受了什麼人的蠱惑了,迷上一個遊戲。周五晚放學,跟被迷了神智似的吃完飯就直往他家跑。
如果被他知道是誰安利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于盟回想起就覺得頭疼欲裂。
昨天晚上。
高薇彤雙手合十:“于盟,你明天就帶我去網吧玩嘛,我家又沒電腦。”
于盟坐在電競椅上,頭跟沒骨頭似的往上一靠,懶洋洋道:“你不能來我家玩?”
“不能。”高薇彤果斷道。“明天你姐也回來了,我尴尬。”
于盟對她這麼事有些頭疼:“那你不能找别人?明天我沒空。”
“哎呀我都沒有認識的男性朋友,我也不好讓女生陪我去,”高薇彤言之有理:“你不是去過?你不是也會玩這個遊戲?你有經驗還能帶我呢。”
看着高薇彤興高采烈的背影,于盟耷拉下的頭更低了一度,心好累。
昨晚本來就熬了夜,于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身闆跟被雨壓彎了腰,蔫巴巴的小草一樣,“等會我補覺的時候别打擾我。”
高薇彤轉頭瞅他:“你來網吧補覺?錢多燒得慌啊,本來就是要你帶我。”
看了幾眼,她狐疑問:“你昨晚幾點睡的?”
“還不是因為某人非要拉上我一起,”于盟冷笑,“通宵一晚上的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高薇彤本來有點小小的心虛,硬是被自己壓下去了,“那不是隻有你來過網吧嘛。”
“……”
你來我往的嗆嘴期間,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推開門走進去,高薇彤好奇的打量一下。
和她旁邊無精打采的人不同,高薇彤瞧了幾眼,大家似乎還挺亢奮的,全神貫注的樣子連進入學習狀态的她都自愧不如。
兩人和前台辦理好,來到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學校有計算機的課程,高薇彤雖然不懂電腦更複雜的操作,但開機等基礎還是懂的。
開機後,她一通琢磨,登上了遊戲,建了個新号。
于盟來到這,和平日裡待在學校似的,拉起衛衣帽,面朝她這倒頭就睡,高薇彤推他的手,“我不會玩。”
于盟勉強睜開眼,妥協一步:“我隻教你基礎操作,實戰我就不管了。”
“行行行。”看他模樣實在太累,怕他因為睡眠不足而怨氣深重,高薇彤還是不壓榨他了。
教高薇彤基礎操作也是個難題,這家夥對鍵盤操作一竅不通,按鍵都要找半天,連老年人都比不上。
教的于盟一陣窩火,他覺得這輩子的耐心都在這耗完了。
教完,于盟筋疲力盡,也不困了,肚子倒是響了起來,他站起來,拍拍高薇彤的肩——她還對上手的遊戲新奇的不亦樂乎。
高薇彤摘下耳機:“幹嘛?”
“我要去那邊的自動販賣機買吃的,你有沒有想要的?”
“我沒有特别想吃的。”
于盟想說那你别吃了。
“算了,我跟你去看看吧。”高薇彤話鋒一轉。
于盟深深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