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幫我追回來,老實說,我很喜歡這條手表。”蔣未明感激道。
“沒事沒事。”
他把手裡提着道袋子遞給南葵,“這個是你掉的吧?”
南葵連忙接過:“對的,謝謝你。”
蔣未明關心:“你全身都濕透了。”
南葵瞧了瞧,不以為意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回家換身衣服就好了。”
蔣未明摩挲着表盤,而後戴在手腕,他問:“你是一中的學生嗎?”
南葵也知道他是通過校服認出來,點點頭,禮尚往來的道;“對,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蔣未明:“我是華國的,和你們一中隔了幾條街。”
雖然南葵還沒聽說過這個學校,但她很捧場的恍然大悟了一聲,“原來如此。”
難怪住宿生放假的時候會塞,兩個學校距離不遠,交通大部分會通向一條路。
蔣未明看了看駛過來的413号公交,問她:“你做公交回家嗎?如果我們在同一站的話,可以一起上車。”
南葵這次跑了比較遠,即便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不錯,但也不想頂着濕答答的衣服走回家,公交車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她看了看身後的公交車指引,肯定的應了聲,随後想起什麼,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我沒有錢,你有多餘的硬币嗎?”
這是絕口不提剛剛的事了。
蔣未明笑了笑,“有,我幫你付吧,謝謝你幫我拿回來。”
話音剛落,公交車在他們面前穩穩停下。
南葵跟在蔣未明身後上去,男生熟稔地投進了兩人份的硬币,公交車司機瞅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其實南葵已經很久沒坐過公交車了,這段她來說是一段久遠的記憶,以至于她站在搖晃颠簸的公交車上還有些新奇。一切都陌生了許多。
公交車上人不多,他們找了最後的一排空位坐下來。
坐在旁邊的大媽看到她渾身濕透:“妹喲,怎麼搞的淋濕了,阿姨這裡有紙,你那幾張去用吧。”
她把一沓紙巾不由分說塞進南葵手裡。
南葵忙道謝,仔仔細細地擦着臉上的水。
車上的乘客都專心幹着自己的事,旁邊的阿姨刷着某個視頻軟件,音量開的大,是一些感恩父母的教育視頻。
也是這個時候,蔣未明微微偏頭,才來得及追問剛剛的情況:“忘記問,你追上後那個流浪的女人就把手表給你了嗎?”
南葵不打算說很多,她整理一下措辭,:“我态度比較強硬嘛,她見我不好糊弄就拿給我了。”
蔣未明了然的人應了聲,“從外表上,我還看不出你會有強勢的一面。”
“我嗎?我覺得我還是有脾氣的。”她闆着張臉,努力用面無表情的震懾證實自己的話,“是不是挺吓人的。”
蔣未明失笑:“比較有喜感,你不适合這類表情。”
闆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令人發笑。
“我還覺得挺嚴肅的。”南葵嘀咕。
後面倆人沒有怎麼說話,原本就是陌生人,可能隻會有一面之緣而已。
下了車後,南葵撐着傘小跑回到家,上樓梯的時候,她又不走運地撞見那個吝啬的鄰居,不過他沒注意到——他剛好在關門。
他應該是沒有正經工作的,不知道是靠什麼自食其力,南葵沒有探尋的好奇心,回家後,她首當其沖就是換掉了濕答答,害她皮膚變涼的罪魁禍首,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随即,她把買回來的感冒靈有序地擺放在客廳的一個角落,那裡整整齊齊碼了很多藥,剩下的袋子和其他藥都被她一股腦地塞進她房間的櫃子裡。
衣服都還沒幹,南葵隻能用吹風機的熱風檔慢慢給它們吹幹,然後又風風火火的準備做飯,和明琳一起吃完,她終于回到房間,有了一點休息時間。
南葵抽空檢查了下自己還有多少零花錢,結果發現,她隻剩下一張可憐的二十面鈔了。被她交出去的那張一百,對現在的她來說,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十一點十五分,南葵從床頭櫃找出藥瓶,倒出一顆,喂自己咽下。
有些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
坐在床沿的女孩表情寡淡,盯着地闆出神的望着,一手撫摸着手腕,不知道在想什麼。
-
考完試後南葵沒有費心力的去對答案,她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數的,知道她這個半吊子挽救不了多少,索性躺平,直到隔天,她走進校門口才姗姗來遲的有點小擔憂。
總歸是精力旺盛的高中生,南葵一進到班裡就感受到了吵吵鬧鬧的氣氛,她坐到位置上,提不起什麼精神,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算得上是超前焦慮。
南葵隻是在她同桌要進來的時候,稍稍移了下腰。
一整個早讀,南葵都沒有和祁憑有任何的交流。他沒說話,她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