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真是個笑話，她能抛棄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娃娃管家嘲笑道。

他們無法共情娃娃對孩子的忠心，停止言語。

它當着所有人面換上了其他娃娃送來的衣裳，眼眶處安上了眼睛，儀态端莊走來：“今天你們不會死，但後面無法保證。”

很明顯他們觸及到了娃娃的逆鱗，孩子就是它心底最後道防線。

“好了，送貴客們回去吧！”無聲出現的娃娃像押送囚犯般緊跟其後，直到他們進入屋子。

林智來會踱步，他安靜不下來，腦海和心底就快要打起架，一邊勸他幫助一邊勸他自私，内心焦作着。

“直接偷就行。”黑蛇悠閑自在坐着，眼神淡然。

林智停下腳步：“偷？你沒看見它已經警惕起來了嗎？對我們肯定有許多防備。”

“頂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它回答才會猶豫。”黑蛇還是如此一陣見血。

林智：“莫非是孩子？”

“極有可能。”黑蛇道，“說不定它現在就在樓上。”

“我們要直接上去嗎？”林智問道。

黑蛇：“不，我們去偷鑰匙。”

偷這個念頭從林智腦海一閃而過，他原本是有打算的，為此内心做足掙紮，結果還是走上這條路。

酒店分布圖上顯示着工作人員特定房間，地段處于底層二樓，他們過去時，走廊漆黑一片，房間内部時不時還有聲音傳來，聽着像是尖叫，又像是呼噜聲。

整條走道地面蕩漾着薄薄霧氣，冰冰涼，這一層溫度比其他樓層還要低，隔着薄外套能明顯感覺到胳膊發涼。

林智挨着黑蛇走，二樓房間相對較少，可門于門之間間隔将近快有兩米左右，他們一路走來，黑蛇停在最後靠近電梯房間，這個位置很暗溫度更低快貼近零度，他用房卡打開了門。

房間内處于濕度極大溫度低地狀态，一進門就看到正前方挂着一張人皮保存完好，用長長晾衣杆撐在空中，那張皮表面光滑如玉，潔白細膩。黑蛇指腹摸了摸，手感極其不錯，看樣子是剛做完護理，不過房間無人，軟包椅面殘留的痕迹還在，說明它出去沒多久。

房間内是貼牆的幾盞功率極小的壁燈，光照反射到人皮上，他撇開頭皺眉：“有點腥。”

經過多道工序處理的人皮，此時散發淡淡藥香，林智可能是心裡作用緣故，他聞起來還有一股濃厚血腥氣。

“嗯。”黑蛇道，“這樣頂尖手藝，沒十幾年功底下不來。”

如果照黑蛇所說十幾年功底，那麼第五層曾經出現過多次闖關人類，他轉念一想不對，大廈内部機關是随機刷新，有可能他們沒能通過第二關，也有可能是在最後一關時失敗，二十多關卡，随機打亂都隻有二十分之一的概率出現。

林智目光忽然注意到人皮前端縫合的紅線，洞眼部分是新紮上去的，指尖前端塗上了紅色指甲油，他點了點上面，還未全幹能留下指紋印。

“走吧。”黑蛇拿到鑰匙掂了掂，語氣平淡道。

兩人站在通往酒店頂樓電梯内，頭頂攝像頭轉動它短小頭顱工作，門在頂樓打開。空蕩蕩走廊上暗紅色地毯從頭鋪到尾，燈光是紅中帶黑顔色，淺薄霧氣緩緩從走廊房間地步飄出，這個場景簡直就是萬聖節當天遊樂園的氛圍。

林智握上黑蛇手臂：“進去還有機會出來嗎？”

黑蛇反而被林智問題逗笑了：“沒那麼容易死，它沒打算害我們。”

“行吧！”林智弱弱回答。

雖然不知道黑蛇哪裡來的信心能擔保娃娃管家沒打算害他們的念頭，可真要是進去了，生和死又各占一半了。

走廊外部隻有一個能通往房間内的門，而娃娃管家剛好站在門口，像是預料到他們會來一樣。

“你們果然還是來了。”它不急不躁說着。

林智讓聲音吸引過去，他第一次看到娃娃管家真正模樣，它臉上殘缺了一塊，好像是被煙頭灼燒過出現的洞眼，手背内側有條很小的符号。

林智看清符号，是串拼音，他嘗試拼讀出來：“玫瑰，是你的名字。”

“沒錯。”娃娃管家點點頭，“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個詞語。”

它記得每次和孩子相處瞬間，記住了每一刻大人沒及時發現的高光時刻，與她相伴三年光景是它度過最美好時刻。

屋子内側頂端接連着一大塊紅色簾子，隔絕外界目光往裡面窺視，他們站在外面什麼都無法看見。

“你應該很想念她。”林智下意識說道。

“是啊！我非常懷念她在世時經常叫我名字。”玫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