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八字時，走廊内響起了熟悉聲音，“你們躲好了嗎？躲好了嗎？好了嗎？我要來找你了，嘻嘻嘻！”

為驗證觸發條件到底是什麼，黑蛇今日并未同大家吃一樣食物，而是錯開拿了些，此時林智正和他一起端坐沙發上。

林智手肘抵住膝蓋，敞腿坐着：“你說，它知道我們在哪兒嗎？”

黑蛇背靠沙發，翹着二郎腿：“當然。”

“你就怎麼斷定？”林智道，“可屋子裡根本沒有監控。”

“你忘記娃娃了嗎？”黑蛇道。

“娃娃？它們不是裝飾品？”林智從未觀察過房間内娃娃，隻當它們是擺設，不過先前娃娃眨眼的确很奇怪，就像随時監視他們一樣。

他當即明白：“你是說娃娃會告訴外面，我們沒有遵守規則。”

黑蛇點點頭，他閉上眼等待外面的人到來。

外面聲音停止了，最後一道腳步很近，就像停留在他們房門口，林智打算去外面看看，然而響起得清脆笑聲讓他又坐了回來：“你們躲好了嗎，我要來找你了。”

門把手輕微轉動，林智坐直身體，下意識吞咽口水，手早搭上黑蛇的腿。

“我找到你了，我的好朋友。”門開了，霧氣流露進來，房間白茫茫一片。

“嘻嘻嘻，你喜歡我嗎？”

一個娃娃突然出現在林智面前，它膚質光滑嘴角淌血，發型散亂，白衣裙角染了黃色污漬和黑青斑駁。

“你們喜歡我嗎？”娃娃又問了一遍。

黑蛇冷臉：“不喜歡。”

“嘻嘻嘻，沒關系，我喜歡你們就行。”它歪着腦袋，笑得詭異，眼眶發黑沒有眼珠存在。

它手臂上是新縫合的創口，紅線還很新，靈活轉動手腕，不斷的欣賞着：“你看到了麼，我的新衣服，好看嗎？”

林智瞟了眼低頭，身邊道：“不好看。”

娃娃轉了圈低頭擺弄裙擺，它背後嶄露出粉色綢帶像幾條靈活小蛇扭動着，不停甩動就像等待家長誇獎的孩子，隻是它沒能等來贊美話語，自顧自說道：“是嗎，可是我好喜歡！”

他們兩人沉默不語，眼神複雜。

林智鼓起勇氣問道：“人是你殺的？”

娃娃機械地扭動頭顱，空蕩眼睛往向林智：“殺人？那會染髒新衣服的，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不過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林智道。

“嘻嘻嘻，當然是留下和我做朋友！”娃娃笑着回答。

林智：“做夢也要講分寸。”

“噢！忘了告訴你們，昨天那個人真蠢，擺着那麼多東西不吃，偏要喝房間水。”娃娃無奈搖頭，“咎由自取形容很貼切吧！”它可是特意放了提示呢！

如此說來，林智他們之前推斷蟲來自體内的結論不成立。

他擡眼看去，娃娃滿頭細長發絲随風飄動，從頭到腳彰顯着精緻的落魄，它把自己打理的很“幹淨”。

“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人類了，很久沒穿過新衣了。”娃娃顯擺起它新換的“衣裳”，忽然笑道，“你想看看我過去的衣服嗎？”

“不想。”黑蛇道。

娃娃歎息：“那真是可惜，看來隻能我一人欣賞了。”

“你别聽他胡說，我其實還挺想看的。”林智拉了拉黑蛇，開始說好話。

娃娃似乎很開心，不自覺跳起舞：“我喜歡你。”它不加掩飾對林智的喜歡，之後掏出一張皮，嘟嘴道：“這是我十五年前換下來的，已經有些老化，不過還是保存很好。”

黑蛇淡定打量起來，甚至心底已猜出材質，誇獎道：“真漂亮。”

“你是第一個誇我的人。”娃娃心智停留在孩童階段，對于黑蛇誇獎它的話更加開心。

林智扭頭看他，他對黑蛇特殊癖好有些不敢相信，本以為黑蛇會說很醜，甚至都想好誇獎的詞語了，又實打實地懷疑自己耳朵有病。

比較幸運的事他們今晚能活下來。

沙發上的娃娃瞳孔發出紅光面帶微笑，它無法說話，卻能把所有過程投射到總部。

“今天太高興了。”娃娃伸手點嘴，思考道，“讓我想想。”它說話認真起來，沒有眼珠的面部嚴肅認真道，“每個房間擺放得娃娃一定要好好照顧哦，如果它掉到地上或者失蹤，你們就真和那個蠢蛋一樣了。”

“祝你們有個好夢！”煙霧散去，娃娃消失。

林智：“…”你是不是忘了要告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