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幫刑天找頭，林智和梁五各持有自己看法，一個屬于激進，一個屬于保守。

兩人甚至開始相互洗腦模式，一方說生死由天，一方說還想多活幾年。

就是這樣的各自有理，最終這個問題被推向黑蛇面前，但人家放話：誰願意讓菜花咬一口就選誰。

雖然菜花是一條無毒蛇，可平白無故為了個問題自找苦吃确實沒必要，尤其是林智差點要魂飛，他怕蛇怕的要死，已經能克制恐懼嘗試接受菜花了，要是咬上一口還得了。

黑蛇總是喜歡獨自一人坐在天台看風景，那是梁五曾經說給林智聽的，還說他獨來獨往慣，林智拿了兩聽啤酒上樓，遞了罐，開了罐，兩人并排坐。

“我覺得五哥說的有點道理。”林智感歎，“但又有點不甘心，已經到了這裡還差二十多層就能離開了。”他在自欺欺人，通過前幾關全靠運氣加分，後面就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

猛喝了一口酒，泡沫在口腔翻轉順着食道下落，林智打了個隔：“話說回來，那天你是怎麼知道相柳嘴裡一定有鱗片。”

“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希望與重生嗎？”黑蛇打開易拉罐，喝了口，“事物都有兩面性，看到壞的一面就直接定義未免草率，而那好的一面要靠自己去發覺...”他欲言又止，手架在腿上，跨坐着。

“嗯。”林智望向迷霧，承認自己的輕浮，“也許我和五哥對他看法太過于片面。”

其實林智也在思考關于刑天的資料，畢竟這個世界能獲得線索資料總是有限，但唯有一點林智改變了看法，當初相柳時他說過它代表了災難與破壞，這些都隻是世人附加給它的，而真正做的好事卻被掩埋，他們表現的一切都是處于對主将的忠誠。

因為昨晚幾乎沒怎麼睡，晚上林智睡的比較早，可到了半夜十二點大廈内部又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喊叫、狂奔，再次吵醒衆人。

“救救我，救救我。”

林智又一次被這種響聲吵到睡不着，他沮喪地坐起身，深呼吸調整臨近崩潰的心态，甩開被子出門去。大廈外面任然聚集着衆多承載者，那些人中有曾經的同伴，林智趴在欄杆上，大廈内部發出的噪音越發響亮。

外面聚集衆多承載者巡邏，林智趴在欄杆上，空中驚現一道雷，他看見了大廈第四層内部透出的無頭身軀。

後背像是有數不清的螞蟻在遊走，一股子密密麻麻感覺湧上腦。

雷聲響起後那道身影消失了，忽然一隻手突兀的搭上林智左肩，有環境烘托他脊柱一下子繃直，眼神盯着某處放空，後腦發麻。

“林..智。耳邊傳來輕微呼喊。

林智閉上眼皺緊眉頭，嗓音帶顫：“我答應，一定幫你找到..頭。”他腦袋一片空白，雙腿有些微微打顫。

話音落，雲層又開始打雷，雷聲震震。

哼笑入耳，林智側頭瞄見黑蛇熟悉身影，當下松了口氣：“你下次走路出點聲，我差點以為見到活閻王了。”

“你膽子的确很小。”黑蛇走到旁邊。

林智：“...”碰上你算我倒黴。

最近幾次行動多數危險大于安全，精神緊繃确實容易産生疲勞，難得能放松下來，夜晚喊叫聲差點把林智搞奔潰。

自打和黑蛇初見以來，林智都不知自己被他吓過多少次，回回丢半條命。

“剛才你看見了麼？”林智神情茫然，雙目無光的盯着樓下看。

黑蛇猜到他話中含義：“刑天？”

大廈出現的身影的确是第四層守護人刑天，失去首級後的身軀帶着一種恐怖。

“嗯。”林智說的小心，“所以麻煩大了。”

時隔多日，他們自解開第四層守護者後，往返大樓和大廈之間，始終沒能得到一些線索，就好像關鍵點消失了。

以至于行動不得不停滞不前，林智那日想偷溜進大廈被梁五阻攔直到今日。

因為承載者對大廈忠心，林智和黑蛇兩人才有機會潛入大樓尋找，這次雷聲過後，大樓四周長滿了雜草，那個模樣看起來像是荒廢多年的棄樓。

茂盛小草成堆掩蓋門前路，如人一半高，青黃伴着翠綠，随着人踐踏而過，成片的向後倒去。

兩人立在門前，前方憑空出現的大樹下是一個半操場大的羊圈，屋内零散有幾隻咬了木門正嚼着叫喊。

底樓門框上個個秃驢木刺，奇形怪狀的咬痕比比皆是。

“它們這是…餓了？”林智疑惑。

說話間一隻山羊從他們面前慢騰騰走過，貼着同伴上去對木門下口，一個新牙印就此誕生。

黑蛇點點頭：“大概吧。”

沿着樓梯一路向上，牆角縫隙裡比比皆是，隻是每一層長的草形态各異，從一樓開始呈現發芽狀态逐漸遞進到五樓接觸果實。

這個現象是兩人同時發現揣測所得的結果，林智抓了果實，正大光明塞進黑蛇口袋，然後裝作無事人走開。

考察完果實便輪到房間内部存在的異常了，樓下一層變化較小而且出現的羊數量少，頂樓幾乎每間屋子都能看到好幾隻盤旋于頂的大角山羊。

一對比起來，樓下那些瞬間弱爆了。

這些羊對于人類到來并沒感到意外，相反十分淡定，啃食木桌呆呆望向前方，扇動耳朵悠閑自在。

林智看着它們，皺眉：“羊不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