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朗，你要不要……”

“郁勉，不要覺得多餘，将來你一定會用到的。”

郁勉生氣地甩了一下鼠标線，他媽的，能不能讓老子把話說完？！可生氣歸生氣，餘光一瞟到楠楠為難的模樣，立刻閉嘴假裝打遊戲去了——用盡一切辦法降低存在感。

“滴答”聲中，三十秒時間已過半，尤嘉楠知道，爸爸的話從來不是恐吓，也從沒有說到不做到的情況，今天這頓打他是挨定了，再拖延下去，恐怕再叫個人來，或者把門打開這種事爸爸都做得出來。回頭看一下郁勉，似乎已經全身心沉浸在遊戲中了，尤嘉楠自欺欺人，不情不願地朝爸爸走了過去。

“還有十秒，你的褲子脫不下來，是要我幫你嗎？”

“不、不用。”

他才不想挨一百下。

身上穿的是校服褲，一扯就下來了，分明是夏天，可大腿一接觸到空氣，便不由自主打了個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内褲貼着屁股，是尤嘉楠最後一層遮羞布，可是爸爸就那樣看着他，定定的，仿佛在說，你盡管磨蹭。

尤嘉楠咬住下唇，一閉眼，狠心扯下了内褲，讓它卡在大腿處。

不行，更冷了，尤嘉楠發起抖來，猛地夾緊了雙腿。又适應了兩三秒，尤嘉楠才羞紅着臉伏到爸爸腿上。

天呐，這根本就是小時候挨打的姿勢，他現在都十五歲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挨打？

可是尤朗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甚至沒有一句提醒，便揚起巴掌，左右開弓，一下下扇在他屁股上，一次教訓一半屁股，“啪啪啪啪”，尤嘉楠都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後炸開一陣連續的疼痛，十下巴掌就過去了。

不過尤朗可不會這麼容易讓他羞完，打完十下，看着小孩屁股上的一片绯紅，問：“打了多少了？”

“十。”尤嘉楠澀聲回答，仿佛喉嚨都幹了，聲音都發不出來。

“為什麼打你？”

“我、我鬧脾氣。”

“是不是說你幾句都不行？”

“不、不是。”

“那打你服不服？”

“服、服……”尤嘉楠總算知道了，疼不算什麼，最折磨的是羞，一想到自己在郁勉辦公室裡頂個紅屁股認錯，他簡直沒臉見人了。

“啪啪啪啪”，尤朗再次揚起巴掌，清脆地拍在小孩富有彈性的臀上，把那個草莓果凍似的屁股打得凹下又彈起，十下過後，顔色又加深了一層。尤朗感覺到伏在腿上的小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多少了？”

“二十。”好像耳朵都燒起來了。

“知道錯沒有？”

“知道了，我不該鬧脾氣，不該不告訴你就想自己走掉。”尤嘉楠一直埋着頭，像鴕鳥似的逃避着這無比羞恥的現實。

“以後還敢不敢？”

“不、不敢了。”

尤朗輕笑一聲，揚起巴掌，用八九分力揮下去，繼續教訓小孩子。巴掌雖然不比别的工具重，但連續的責打也不是好挨的，還沒打完三十，尤嘉楠就忍不住痛呼出聲：“呃……”

“知道疼了？”尤朗緩下自己火辣辣的掌心，問。

“知、知道。”尤嘉楠說着，還伸手回去碰了碰發燙的屁股，感覺腫起來了。

尤朗一下就逮住小孩的手，“啪啪”拍了兩下手心：“許你碰了？”

“啊！”尤嘉楠忙掙脫回來，“沒，我不摸了。”

“在這裡還不安分，看來不夠羞。”

尤嘉楠心中警鈴大作，脫口而出：“羞、羞了！我不敢了！”

尤朗冷哼一聲，開始第四組責打，“啪啪啪”的巴掌着肉聲響徹辦公室，孩子的屁股成了純正的紅色，像熟透的桃子，非常好看，隻是若真被人看到，就不知這桃子的主人作何感想了。

“這回能記得教訓嗎？”

尤嘉楠楠吸吸鼻子，道：“記得了。”其實沒有眼淚，沒疼到要哭的地步，就是有點羞，也有點委屈。

“等會怎麼做？”

“等會上去，重新寫試卷。”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做不到……”尤朗突然使壞，掐住小孩屁股上一塊肉一擰，疼得小孩突然嚎了起來：“啊！！”

“想喊就盡管喊，把人招來了我可不管！”尤朗言罷，揮起手，“啪啪啪啪”，十聲過去，結束了這一場懲罰。

小屁股紅得惹人憐，尤朗原本想給他揉揉，安慰兩句的，沒曾想，一打完，小孩便受驚似的，立刻翻身起來穿褲子，生怕被人看到一點，看得尤朗忍不住笑了：“看來是真知道羞了。”

尤嘉楠低頭整理衣服，不理他。

尤朗還是不緊不慢的，也整了下自己的衣袖，問：“郁勉，你剛剛想說什麼？”

“你終于記得我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說我走了。”

郁勉白了他一眼：“老子生的是女兒，你說的那些根本不會發生，誰稀得看你打兒子？”

尤朗突然嗤笑一聲，看見小孩一臉難為情，轉身跑出去了。

尤朗起身來，自言自語似的：“還是兒子可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