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兒不宜。”
時雨心說那種事都做過了,還有什麼少兒不宜的?不過說了也許又會被取笑。
她偷看江秋言一眼,在她發現之前迅速收回視線。
江秋言哪是沒發現,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她這些小動作,探頭探腦的,像小貓一樣。
這個想法劃過腦海,江秋言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已經不止一次覺得她可愛了,被信息素影響的時候還情有可原,現在她隻不過是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覺得心情愉悅,這很不對勁。
那天之後她問了陸瞳,與自己度過發情期的omega是不是她安排的,陸瞳說不是,而是貿然闖進她房間的。
調查之後,她發現那小貓一樣的omega是個小可憐。
她想,也許她是為了擺脫現狀蓄意接近,于是她等着小貓主動上門,誰知一個月過去了,對方竟毫無動靜。
最後先沉不住氣的反倒是她。
這場雙方家長之間的見面,實際上是她為了見到小可憐而設,她讓裴書語把人帶來,作為交換答應幫她跟那個beta。
結果,小貓不領她的情。
腳步聲混着人聲由遠及近傳來:“這兩個孩子去哪了,怎麼這麼久不見回來?”
“親家母别急,興許她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呢。”
是裴以意和江秋言的媽媽柏泠霜。
時雨身子微僵,後退一步跟江秋言保持距離。
“她們在找你了,你回去吧。”
江秋言對她退半步的動作不滿,俯身在她耳邊問:“不打算對我負責?吃幹抹淨就跑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
時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半天才說:“是……是你吃……吃我。”
“好啊,那我對你負責。”江秋言話接得很快。
至此她算是知道了,時雨并不是蓄意接近她,而是真的誤打誤撞成了她的“抑制劑”。
要是刻意接近倒還好了,不用這麼費勁。自己明明是為了她好,她怎麼還委屈上了?
時雨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首先,江秋言跟裴書語是有婚約的,無論裴書語喜不喜歡江秋言,她們都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妻,自己要是跟了江秋言,豈不成了小三?
其次,江秋言之所以找上她是因為對裴書語愛而不得,假如有一天她對自己的興趣消失了,到時候她該何去何從?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缥缈的東西上,還不如自己掌握命運。
隻要離開海市,她就能在時淮辛的手伸不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腳步聲越來越近,時雨情急之下一把推開江秋言,從另一邊跑了。
江秋言後背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她揉了揉發痛的胸口,不自覺勾起唇來。
看着細胳膊細腿的,勁還挺大。
她想追上去,身後卻傳來媽媽的聲音。
“言言,你在這裡幹什麼?”
江秋言轉過頭,對媽媽說:“透透氣。”
柏泠霜朝她招手,江秋言不得不過去。
“把人家裴小姐扔下,你一個人藏在這,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如果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早點結束回家,嗯?”
江秋言點點頭。
走了幾步,柏泠霜又說:“不是你自己吵着要跟裴家的人見面的嗎,我還以為你不排斥呢。”
江秋言心裡挂念着剛才逃掉的小貓,什麼都沒聽進去。
随便應付一下,找個借口把小貓帶走,反正絕不能讓她再回裴家了。
時雨出了酒店之後狂奔,跑得沒了力氣才停下,她不敢在酒店門口打車,怕被時淮辛的人發現。
心髒狂跳,腎上腺素飙升,導緻她整個人都昏乎乎的。
查了下火車票,想要去離海市遠一點的小城市,隻能坐最便宜的綠皮火車。
身上隻有現金,得去售票大廳買票。
時雨攔下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自己去火車站。
這是唯一的逃跑機會,要是被時淮辛抓回去,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想都不敢想。
所以,一定不能被發現!
時雨心裡忐忑,一路上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到了火車站,還沒走到售票大廳,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
時雨對他們再熟悉不過,因為母親去世的時候,就是他們把她綁到裴家的。
“乖乖跟我們走吧。”
時雨知道自己反抗的話,毫無勝算,不過這裡人多,如果大聲喊叫,說不定會有人幫忙。
“……唔!”
還沒出聲,嘴就被捂住了。
時雨被架到車上,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沒用,車子折返回去,離酒店越近時雨的心越涼。
下車的時候,鉛雲濃重的天空竟然灑下了一縷陽光,她擡頭望天,不禁想,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時雨被帶到了不同的樓層,包間門推開,她渾身發涼地僵在原地。
裡面坐着的不是時淮辛,而是上次那個想要強迫她的alpha。
看到她後alpha眼裡閃過一抹隐晦的貪婪,說:“先進來坐下吧小侄女,你父親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