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幹桂興緻勃勃挑選遊戲的樣子,那安才恍然察覺,從巡山開始到現在,幹桂真的有很長時間沒能安心打喜歡的遊戲了。在内心自我檢讨了一番後,那安便下定決心今天要好好陪幹桂玩一會。
但也許是看到那安的不忍後良心發現,幹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之前呆在機構的時候,陳宇馳有時也會陪我打遊戲。但比起有人組隊打遊戲,我還是更願意和你們呆在一起。”
剛為幹桂話中的真情感動了兩秒,那安便明銳捕捉到了一個名字。
“陳宇馳?”那安喃喃重複着這個名字。
“嗯,你之前見過的巡山督察組那個年輕人。”似乎是怕那安忘記,幹桂先解釋了下陳宇馳的身份,很快又繼續說道:“其實回來這邊之後,陳宇馳有時也會叫我一起打遊戲,隻是時間更難約上了。”
“你和陳宇馳一直有聯系?”那安好奇問道。
“是呀,我們加了好友,時間能對上的話就會打聯機遊戲。”幹桂很乖巧的回答。
那安還正愁該怎麼找陳宇馳,幹桂的話無疑給她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方向:“那你可以把陳宇馳約出來嗎?就當是···感謝?”
那安的話說完,還沒等幹桂疑惑的問是什麼感謝,柒業便再次推門從自己的房間内出來。
看他皺眉一臉不耐的樣子,那安内心有些忐忑的問道:“怎麼了?”
她第一反應是自己要幹桂幫忙約陳宇馳的事被柒業聽到了,導緻他有些生氣,雖然這兩件事應該沒有什麼必然聯系才對?
就在那安緊張的看着柒業,内心瘋狂思索該怎麼解釋之時。柒業重重歎了一聲說道:“我現在要去機構一趟。”
“去機構?”那安努力控制自己才沒能把後半句“那是好事呀!”給一起說出來。
“研究院有點事。”柒業看起來頗為無奈,雖然從一開始他就料到事情會沖突得比較厲害,但這樣下去他很可能被迫先暫時放棄其中一方。
這才是研究員該有的樣子!那安在内心瘋狂點頭贊成。平複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那我也一起去吧。”
雖然那安的主要目的是機構附近可能更方便約陳宇馳出來,但她很快又有了另一個想法:“如果隻在機構附近打幾隻低級虛影是不是沒問題?”
這次,柒業沉默了很久之後終于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不能超過二成。”
有了幹桂這個“交通工具”,兩人很快到達了機構附近。剛一睜眼,那安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栗喑?”那安很快認出了這個有些成熟的女孩。和上次見面相比,她的頭發似乎又長了一些,長度已經接近了肩膀。右臂的黑色假肢和護手連接得恰到好處,僅能從充滿機械質感的手掌看出端倪。
柒業看了眼走來的栗喑,回頭對有些疑惑的那安說道:“等下你們一起進結界。”
雖然那安認為自己已有獨自對付一二成虛影的能力,但她也深知這無法成為柒業可以完全放心的理由。而且,換做她自己隻怕會更加過分。
特别是現在他已經忙不開了,還是不要在這種地方給他平添心理負擔了。那安這麼想着,主動向栗喑的方向走了幾步說道:“請多指教。”
栗喑很禮貌的沖那安微微鞠躬,然後才走到那安身邊停下。
“現在可以放心了?”那安微笑看向柒業。
柒業則将視線轉向還沒來得及變小的幹桂。
幹桂看看柒業,又轉頭看了看那安和栗喑,重重點頭說道:“一定認真篩選。”
得到了幹桂的保證,柒業這才換上戰鬥服獨自向研究院的方向趕去。
見柒業終于離開,那安這才重新将注意力轉移到栗喑的右手上:“這個研究成功了嗎?”
她記得這是巡山開始前柒業主要的研究課題,當時她隻聽說研究不太順利,但并不知道具體情況。
“還不算。”栗喑輕輕搖頭:“現在隻能承受和低級虛影的戰鬥,從三成開始數據消耗量會劇增,留下隐患。”
提到這個話題,栗喑看起來有些失落:“也可能是因為我的實力還不夠。”
“沒有這種事。”雖然那安也不知道戰鬥員的強度具體怎麼判斷。但瞳可和栗喑二人曾在五成虛影結界内存活一段時間,甚至一度将五成虛影壓制到可以投放網的程度。那安相信,至少在訓練營中,這兩人都已算得上是佼佼者。
栗喑沖那安友好的笑笑,似乎是在對那安的安慰表示感謝。她很快繼續說道:“不過最近秦先生很少有時間推進這個項目,日常調試現在也基本由周先生接手。”
秦先生?那安花了好長時間才終于反應過來,栗喑口中的秦先生應該指的是柒業。
原來他當時在醫院說的,需要有個便于活動的身份也包括在研究院啊。那安默然,這些柒業之前從未提起過。
不過既然栗喑已經主動提起,那安便繼續問道:“既然還沒完全成功,這個研究就應該還是未公開階段吧,周先生沒有說什麼嗎?”
栗喑似乎沒有理解為什麼那安會這麼問,隻是按照自己理解乖乖答道:“周先生比較很看好這個項目,在日常維護中如果發現什麼問題,也會總結發給秦先生。”
“這樣啊。”栗喑的回答有一次應證了那安的猜想。
柒業會設置門禁将周海銘阻在門外,絕不是因之前合作不愉快怕被搶走研究成果,一定還有别的原因。那安很快聯想到自己上學時鎖房間門的情況,一是怕父親發現自己在休息摸魚來找茬。二是···怕母親發現,自己在靠流淚發洩心裡的壓力。
雖然那安并不覺得柒業會有摸魚和偷偷哭泣的情況,但在内心基本都繞不開兩種情況。一種是怕人找麻煩所以不想被人看到,另一種,則是怕人擔心。
結合柒業和周海銘的關系,那安很自然的便可以确認是第二種情況。
或者兩種兼有,怕周海銘因為擔心而找麻煩。那安在内心苦笑。
周海銘曾說過的一句話則更加驗證了那安的猜想:從那天起,他就将自己的天賦全部用在了折磨自己上。
而擔心他的人,最後都不得不成為了他的助力。後半句話也自然而然的浮現在那安的腦海中。結合大家此時的情況,那安隻得再次露出一個苦笑。
就這樣我還得想辦法勸柒業放棄尋找秦伊呢。那安隻想歎氣。不過好在現在她想要調查的重點不是怎麼勸,而是為什麼要勸。
當然,隻是出于朋友或者長輩的關系,他們也希望柒業不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送死。但結合任天威的提醒,那安直覺認為這中間還有深挖的餘地,這大概也會成為“勸說”柒業的關鍵。
不過到這一步,栗喑和幹桂這樣近期才接觸柒業和周海銘的人估計很難再問出什麼了。
關鍵還得看陳宇馳和周海銘先生本人,那安在心中理清關系,然後轉而對幹桂笑道:“那就幫我們找合适的虛影吧。不過,剛剛在家裡和你提到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同步推進一下。”
看着那安溫和的笑容,幹桂由衷産生了做個好“寵物”真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