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一隻手收拾東西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那安理直氣壯的協助柒業收拾了行李,就是為了确保他不會偷偷塞研究資料進去。柒業對此倒也不是特别在意,隻是聳了聳肩便任由那安将收拾好的包收走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一起打車到了羅嘉給的定位地點,這裡正如羅嘉所說,是一個風景頗為秀麗的小山莊,依山傍水,鄰裡之間也都相隔着一段距離。鼻尖萦繞着青草泥土的清新和隐約的花香,确實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剛下車,那安就看到許久未見的羅嘉向二人招手走來。隻是還沒走太近,羅嘉原本帶這些興奮和驕傲的神情漸漸變得奇怪和驚訝。
見那安二人走進,羅嘉立刻毫不掩飾的驚訝到:“柒業···這手怎麼了?”
“爬山不小心摔了。”這個說辭早在面對楊醫生時就已經編好,事到如今柒業自然也沒興趣換一種解釋。
雖然得到了解釋,羅嘉卻還是一副合不攏嘴的樣子,盯着柒業固定好的右臂看了半晌才勉強移開視線看向旁邊的那安。
“你這地方不錯啊,空氣很好,也很安靜。”那安扯出一個笑容轉移話題。
“是吧。”被那安這麼一說羅嘉也總算是想起了自己開始想說什麼,立刻挂起笑容說道:“這邊是邵宇的老家,環境還是很不錯的吧!對了,邵宇已經在準備午飯了,過去就差不多能吃上了。”
“好呀,好久沒有嘗過蔣大廚的手藝了。”那安微笑附和,跟着羅嘉向林間的一間三層小樓走去。
蔣邵宇老家是一棟自建的三層小别墅,帶一個打理得很幹淨的小院子,屋子後面不遠處便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林子後面連着一條小溪。
房子本身帶着些許年代感,但内部陳設都比較新,内部是典型的江南擺設風格。客廳左右各帶了一間裡間,羅嘉介紹其中一間是蔣邵宇的爺爺奶奶之前的卧室,另一間則是儲物間,用于放置爺爺奶奶自己壓的茶油。他們的茶園也離這不遠,不過因為爺爺奶奶沒精力搭理,賣給了附近的鄰居,現在已經變了一片小有名氣的玫瑰花園。
小樓的二層有四個房間,三層有兩個,其中一個較大的是棋牌室和KTV房,另一個則是樓頂花園的儲物間。羅嘉将那安和柒業領到小樓二層,她和蔣邵宇的房間也在二層的另一側。
放好行李後,羅嘉又大緻給二人介紹了一下洗漱間的位置,零食茶點自取的位置,和一些家電的使用方法。結束之後便領二人來到一層的廚房準備和蔣邵宇打個招呼。
蔣邵宇系着一條咖啡色的圍裙,正有模有樣的使用着身前那口巨大的鐵鍋。右手握着鍋鏟,左手則拿着一瓶老抽準備給菜進行調色。
察覺到三人進來,蔣邵宇正欲笑着和幾人打招呼,一眼卻瞄到柒業包紮起來的右手,打招呼的話頓時被生生咽了回去,換成了一句略帶錯愕的:“這手是怎麼搞的。”
這一錯愕不要緊,手裡的老抽差點沒停住。眼看1/3瓶都要下去了,羅嘉趕緊大叫:“老抽老抽放多了!”
“哎呀我去。”蔣邵宇也是方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将老抽瓶子擺正,心疼起那一鍋菜來。
在旁看着的那安也是好一陣可惜,半晌才回過神瞄了一眼身邊的柒業。就見他眉頭緊鎖的看了自己右臂片刻,最後似是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見蔣邵宇忙碌着将鍋裡的魚撈出來,羅嘉無奈搖搖頭替柒業解釋道:“在山上不小心弄的。”
“啊,那應該很疼吧?現在怎麼樣了?”蔣邵宇擔憂的看向柒業。
柒業向來不太擅長應付他人赤裸裸的關心,隻是将視線移開,低聲答到:“還好。”
聽到這個回答那安差點沒直接笑出來,隻能在内心吐槽柒業這還好的範圍真是有夠寬泛的,從廢土離開沒多久一直還好到現在。不過比起那時掩飾不住的虛弱和疼痛,現在看來确實還是強了不少,至少羅嘉和蔣邵宇都能第一時間關心到骨折的右臂,而不是直接被過差的臉色吓到了。
經曆這一番手忙腳亂之後,那安等人沒有再打擾蔣邵宇做菜,都乖乖退出了廚房。羅嘉見左右也是沒事,便拉那安擺起了吃飯要用的桌椅,以防等下菜都做好了沒地方放。柒業則是被羅嘉打發到樓上去休息了。
見柒業徹底離開,羅嘉這才滿臉笑容的湊近那安小聲說道:“怪不得好多人結婚之後都不喜歡和父母住呢。”
“你怎麼直接一杆子支婚後去了。”那安顯然有些無語。
“很輕松呀,要是可以永遠這樣就好了,現在每天都知道邵宇就住在旁邊,醒來第一個打招呼的也是他,真好。”羅嘉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們終于确認關系了?”那安懷着一絲期待問道。
聽到這句話,羅嘉一挂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沒有,過得跟姐弟似的。”
那安頓時失笑。
羅嘉頓時裝作生氣輕推了那安兩下:“哎呀,你不也差不多嗎!就别拿我尋開心了!”
那安的神色卻有些暗淡下去,她又回憶起了被她抛之腦後的問題,和那個可能真的傷害到了柒業的回答。
見那安這樣,羅嘉頓時也無心開玩笑了,略帶擔心的問道:“怎麼了?你們不都一起呆了很久了嗎?還能出什麼問題?”
對于這件事那安自己也不太确定,她還是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其實柒業根本就沒有在乎過這些。但隻要回憶起當晚最後的場景,那安還是會忍不住感到一絲心疼和迷茫。
看到羅嘉寫滿擔憂的神情,那安思考很久後還是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之前問我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我沒有回答。”
雖然那安的語氣略顯低落,但羅嘉聽着卻覺得有些不對味,甚至還有一些興奮,這放在平常不是明顯要準備告白的節奏嗎?!
但看了看那安的表情,又略微回想了下柒業的性格,羅嘉還是成功保持住了擔憂的表情繼續問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這個問題其實不太好描述,畢竟羅嘉不可能知道刷分是什麼。那安思索很久之後勉強形容道:“他不是最近骨折了嗎,我就想讓他在家多休息休息。然後他提出還是可以過來這邊···我就問他不會是覺得過來就可以自由作死了吧?大概是這樣?”
那安也不知道自己描述了個什麼,隻能祈求羅嘉可以大緻腦補出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