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時都已經再将虛影擊飛了出去,但兩隻金錢豹虛影就宛如從未受到過傷害一般,再次低吼着站了起來。
“這樣下去隻會沒完沒了,他們為什麼都不瞄準水晶打。”那安搖搖頭表示不理解。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柒業的語氣依舊很平靜:“坦白來說,目前能滿足一次擊碎水晶這個條件的人,隻有我們和栖流。”
“我們和栖流?”那安感到有些意外,但并不是對柒業和栖流,而是對柒業的話中居然包含了自己感到意外:“我也算?”
“對虛影水晶而言,單點攻擊的效果要遠超劈砍和打擊,成數越高越是如此。”這個研究也算是柒業的專業領域,他曾進行過多次水晶擊碎實驗,光聽聲音就能判斷出擊碎每顆水晶所需要的攻擊次數。
“那照你這麼說,雙生虛影完全就是可以克制他們,想要幹掉這兩隻虛影是不可能咯?”那安有些失望,她是想看比賽來着,這下看來大概率要不了了之了。
“我可沒這麼說。”柒業無奈:“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擊敗虛影有兩種方法嗎?”
那安眨了眨眼看向柒業:“你是說擊碎水晶和打敗虛影。”
那安清楚記得打敗虛影的要求是下手足夠重,但剛剛宋梓琪甚至打斷了其中一隻金錢豹的脖子,這下手還不夠重嗎?那安有些茫然。
但接下來宋梓琪和皮爾森的舉動,卻讓她徹底理解了什麼叫做下手足夠重。
經過幾輪的較量,宋梓琪和皮爾森也發現了他們都無法輕松擊碎虛影的水晶。認識到這個事實後,宋梓琪臉上反倒露出了更瘋狂更嗜血的笑容。
面對不知道第多少次向自己撲來的金錢豹虛影,宋梓琪盡可能的壓低了身形。待到虛影沖到近前時突然發力,上勾拳狠狠擊中了虛影的下颚。虛影的身體在這一擊的沖擊下高高揚起,超過了前面的任何一次。
宋梓琪瞬間閃現到了虛影的身後,狂風驟雨般的重拳紛紛落下,密集而又均衡的灑遍了虛影的整個背部。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碎裂聲接連響起,傳遍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皮爾森也掄起自己的大劍高速旋轉,劍鋒如車輪般層層碾過金錢豹虛影脆弱的腰部,在金錢豹虛影身後的巨石上帶出一道道猙獰的裂口。
凄厲的嘶吼聲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接連響起,但宋梓琪和皮爾森都沒有停手的意思。随着二人的攻勢越發猛烈,原本凄厲的吼聲漸漸由大變小,直至完全消失。
宋梓琪身前的虛影終于軟軟的飛了出去,如同爛泥般攤在了地上,再也無力站起。皮爾森負責的虛影則直接從腰部斷裂成了兩節,連同它身後的巨石也整個崩裂開來,如同炸開的石頭雨,碎裂聲散落一地。
兩人幾乎同時完成了自己的全部攻勢,随即二人又默契的擡頭看向了對方的戰場,隻是短暫的對視,宋梓琪和皮爾森便向衆人所在的位置走回。兩隻金錢豹虛影在他們身後變得透明,同結界一起緩慢消散。
“誰赢了?”幹桂有些激動的喊聲驟然響起,它是對找虛影的事感到頭疼,但這并不代表它就不愛看熱鬧了。
走回的宋梓琪和皮爾森也聽到了幹桂的詢問聲,再次互相對視後,宋梓琪笑着向衆人問道:“大家覺得,誰赢了?”
宋梓儀第一個開口,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偏向了宋梓儀:“當然是姐姐赢了。”
皮爾森聽完後帶着期待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艾爾:“艾爾肯定是支持爸爸對吧?”
艾爾聽後卻隻是扭開漂亮的小臉說道:“當然是宋姐姐赢了,還有皮爾森就是皮爾森,才不是爸爸。”
皮爾森聽後露出了明顯的失望表情,也不知道是因為艾爾支持宋梓琪,還是因為艾爾不肯叫他爸爸。
“從可靠性來看,顯然是皮爾森赢了。”
總是冷着一張臉看誰都不爽的栖流很難得開口了,目光帶着一絲挑釁的看向了宋梓琪。
宋梓儀當成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左手瞬間握緊了腰後的唐刀,宋梓琪卻隻是抱臂眯眼笑笑,不做評價。
性格溫和,擅長當和事佬的嶽骨,這次卻意外表現得很強硬,上前一步站在栖流旁邊說道:“相較之下的确是皮爾森的做法更加穩妥。”
面對四人正好二對二的表态,宋梓琪和皮爾森齊齊将目光落到了站在最後的那安和柒業身上,其他人也在此時反應過來,跟着看向二人。就連處在對峙中的栖流和宋梓儀,也暫時放下了找對方麻煩的想法,靜靜等待那安和柒業做出選擇。
沒有觀看過程的幹桂見這麼多人同時看來,氣氛也明顯往一個詭異的方向飛速進展,縮了縮脖子小聲向那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那安也很無奈,其實嚴格來說二人打敗虛影的速度基本一緻,很難判别出個高下。但現在被剩下四人這麼一摻和,特别是栖流和宋梓儀還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好像怎麼都不好輕易收場的樣子。那安偷眼看向身邊淡然站着的柒業。
“那就平局吧,這很重要嗎?”被衆人盯着的柒業一臉無所謂。
平局?大家頓時都愣住了,這家夥難道看不懂現在的氣氛嗎?
宋梓琪聽後卻開懷的笑了起來:“平局啊,也不是不行,不過開始不是有孩子特地要問嗎?”
這次衆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蹲在那安肩上的幹桂,幹桂也很委屈啊,它又進不了結界,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好嗎?
見狀,柒業又再次開口了:“那忽略吧,廢土就在前面。”
衆人聽到廢土二字,終于将注意力轉移開來,有些興奮的看向不遠處的山頭,這才是真正可以吸引他們的東西。意猶未盡的宋梓琪和皮爾森眼看就要沖出去。
柒業卻皺了皺眉開口道:“先把傷口處理了,我不喜歡節外生枝。”
宋梓琪聽後難得的一愣,瞥眼看向胳膊上的一處爪痕。皮爾森也同樣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他随意的在傷口上一抹,擦去血迹後,沒事人一樣的扛起大劍準備開路。
艾爾卻終于看不下去了,從挎包中拿出一卷繃帶和一小瓶酒精,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替皮爾森包紮。宋梓儀也走上前去給宋梓琪遞上了一小節白布,宋梓琪聳聳肩擡起手接過,熟練的纏上一圈就算處理完了。
“這下滿意了,小研究員?”宋梓琪眯眼看向柒業。
這次柒業終于不再說些什麼,擡腳向前方的上山走去,衆人紛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