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六個人按照約定準時在高鐵站集合。本來是想約在學校門口,但是端午節假期比較短,很多住宿的學生都幹脆沒有回去。本來就有柒業這樣有些引人注目的人存在,還特地聚六個人站在一次,估計都不要等到端午節放假回去,那些八卦黨就已經有新的談資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離鴻山其實不算太遠,乘坐高鐵幾人很快到達了目的地,又轉了一次大巴終于在午飯之前來到了山底下。
看着高聳入雲的山峰,那安嘴角抽搐了片刻,迅速在心裡尋思偷偷換上戰鬥服偷跑一段路的可能性。心裡剛這麼想着,那安的肩膀就被人輕輕拍動,她吓了一跳。
“想什麼呢?”羅嘉憋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見是羅嘉,那安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自己的想法被什麼人給洞察了呢。這樣想着那安偷眼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柒業。不過她還是很快正色問道:“怎麼了?”
羅嘉神秘的笑笑,轉身從背包裡摸出了一個小紙袋:“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那安有些狐疑的接過。
“生日快樂!”羅嘉在那安耳邊輕輕說道:“雖然晚了一天,但正好現在給你我就不用幫你背上去了。”
本來想直接說謝謝,但聽到後半句話那安又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家夥···”
話随這麼說,那安還是很快打開了羅嘉給自己的小紙袋,裡面是一隻白色的毛絨兔子挂墜。
“謝謝。”那安最終還是笑着向羅嘉道謝,她還是第一次受到來來自朋友的生日禮物。
“給我,我幫你挂包上。”見那安喜歡羅嘉也很開心。
“不了,挂包萬一掉了。”那安有些不舍,準備直接放入包中好好收藏起來。
“掉了我再給你買呗。”羅嘉笑着一把拿過那安手中的兔子挂墜:“挂出來才有宣示主權的樣子。”
“這都什麼和什麼。”那安苦笑,但還是任由羅嘉将兔子挂墜挂好。
她晃了晃自己的包,發現小兔子被挂得很牢靠,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好啦,過去和他們彙合吧。”羅嘉說完轉身向其他人走去。
“這次爬山怎麼說,還要比賽嗎。”見大家到齊,橫煉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
剛走過來的那安立刻想起自己剛看到鴻山時的念頭,很是不情願的重新打量了下高聳入雲的山峰,随後還是搖了搖頭重新看向衆人。結果這一看不要緊,那安發現所有人都正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麼了?”那安很是不解。
“比賽可以,不過絕對不能讓那安和柒業一組了。”淩菲叉着腰說道,表情很是詭異,就像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
“确實有道理。”羅嘉也附和。
“重新分組吧。”就連蔣邵宇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們···”那安無語,她好像還沒答應要爬上去來着,想到這她趕緊将視線移向了柒業。
柒業則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靜靜的看着天,那安徹底無奈了。
“那就重新分組吧。”羅嘉最後拍闆說道,然後視線向柒業身上掃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有些沒底氣的問道:“所有組都要換嗎?”
“當然。”淩菲毫不猶豫。
羅嘉輕歎一聲,幹脆将視線移到了橫煉身上問道:“那我和橫煉一組?”
“好啊.”橫煉此刻心裡已經被比賽占據,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但當他的目光落到淩菲身上,又掃了掃那安和柒業,頓時又有些焦急的說道:“诶等等等···”
“等什麼等。”淩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橫煉的話頭接着說道:“那我和柒業一組,那安和蔣邵宇一組,就這麼定了,直接來猜拳吧。”
那安無語,她倒不是在乎分組,她是壓根不想爬山,可是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再提出要坐纜車上去似乎也晚了,她隻好放棄般的聳了聳肩。
羅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柒業,又看了看淩菲,然後又略帶擔心的看了眼那安,最後再看了眼蔣邵宇,這才搖了搖頭問道:“還是派代表?”
話音剛落,玩心大起的橫煉便上前一步說道:“我來!”
那安則偏頭示意蔣邵宇随意,蔣邵宇也上前一步,至于淩菲和柒業隊就不要指望柒業來玩猜拳了,淩菲主動走到二人身前。
幾人很快便決定好了出發順序,橫煉羅嘉組最先出發,蔣邵宇那安組第二,柒業淩菲組最後。因為這次山路較長,為了增大先出發者的優勢,經商議決定将第二組的出發時間延後20分鐘,第三組則在第二組的基礎上再延後半小時。猜拳結果一出,橫煉就迫不急的的直往階梯上沖去,羅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柒業則看着橫煉消失的背影對藏在一邊的幹桂使了個眼色,幹桂很快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按照約定,20分鐘之後那安也和蔣邵宇一同出發了。還隻走了幾級台階,那安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了逃避的想法。
“你怎麼了?”蔣邵宇察覺到了那安的異樣很是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那安下意識的回道,但是很快又覺得對方好歹是在關心自己,這麼冷漠有些不好,又轉移話題問道:“你喜歡爬山嗎?”
“挺喜歡的。”蔣邵宇的回話沒怎麼猶豫,但是很快又補充道:“而且我大概也隻能爬山。”
“隻能爬山?”那安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蔣邵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有點恐高,不敢坐纜車,坐車上盤山公路又很容易暈車,所以久而久之就習慣爬山了。”
“這樣啊,那爬山也挺好的。”那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答道。
“你不喜歡爬山嗎?”
“我···我還行吧,隻是記憶中唯一一次去爬山半途就因為低血糖差點昏迷了,所以多少有點心理陰影。”那安苦笑。
事實上那次去爬山也是坐公交到半途,結果自己因為暈車把早飯吐了個幹淨,然後接着就是在烈日下爬山,暈車疊加低血糖才弄得那麼狼狽,甚至最後還有點中暑。當時一起爬山的父母也顧不上在山頂欣賞風景了,火急火燎的把她背下山去醫院住了一天。
“這樣啊。”蔣邵宇有些同情的看着那安,随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将原本背在背上的包取下重新背在了胸前,然後開包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他便從包中拿出了一支巧克力棒和一瓶運動飲料笑着說道:“我還帶了很多,肯定不會讓你們低血糖的。”
說着他便将手中的巧克力棒先遞給了那安,然後繼續說道:“水我先背着,要是需要随時叫我就行。”
那安愣愣的接過了巧克力棒,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蔣邵宇那個巨大的背包,有些疑惑的問道:“還帶了很多···是多少?”
“全員份都有的,别擔心。”蔣邵宇笑得很爽朗。
那安卻徹底懵了,全員份的零食和飲料,這得多重?
“要不你先分點出來?全員份的食物這樣背着不重嗎?”那安嘗試建議到。
“沒什麼事,就當鍛煉嘛。”蔣邵宇擺擺手,不過很快又拿出手機嘟囔道:“不過還是和他們說一聲,免得等他們需要了還不知道我這有。”
那安有些怔怔的看着這個男生,半晌後才輕笑一聲喃喃說都:“也是,我大概理解為什麼羅嘉會對你情有獨鐘了。”
“你說什麼?”剛發完消息的蔣邵宇聽到那安似乎說了什麼,有些疑惑的擡頭,但是見那安沒有再說話便也不再問,而是繼續說道:“你也給柒業和淩菲說一聲吧,我還沒他們好友。”
蔣邵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安便也沒耽誤,迅速拿出手機給淩菲發了消息。至于為什麼沒有給柒業發,是因為出發前她看到幹桂強行往柒業包裡也塞了不少甜食,其中也不乏巧克力棒和飲料,雖然當時柒業直皺眉,但直到最後也沒有把這些東西拿出去。那安覺得他大概是不會需要從蔣邵宇這邊補充了。
不過另一邊,收到了那安信息的淩菲還是将這個情況和柒業同步了一下。柒業瞄了一眼自己安靜的手機,又略微回頭看了眼背包微微皺了皺眉。
“說起來,你知道生日是什麼嗎?”淩菲看向柒業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
此刻他們正并排坐在山腳的長椅上,等待十分鐘的出發時間差過去。
“出生的日子。”柒業直接按照字面意思解釋,沒有參雜任何多餘的情緒。
“這一天很值得慶祝嗎?”淩菲又繼續問道。
“也許吧。”柒業不想多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