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依漣也很開心,立刻回道:“怎麼能說是麻煩,那安能繼續留下也是我們的榮幸,還要感謝您二位的信任。”
客氣過後,二人又就教學和住宿的相關費用問題商量了幾句。雖然妙依漣表示不用在意,但畢竟是麻煩别人的事,那安母親實在不好意思就此白嫖。不過大方向一定,雙方也沒在錢的問題上扯太久,很快就敲定了相關費用問題。随後那安母親便起身告辭,還叮囑了那安幾句,要她好好聽老師的話,理科和美術都要認真學。
見母親離開,那安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自己苦惱了這麼久的事,這就算是解決了嗎?她始終還是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但也沒等她繼續平複情緒,柒業便已經沒事人一樣推門從自己房間中走出來了。
那安瞪大的眼睛看向柒業問道:“你一直都在這嗎?就不怕被人發現?”
柒業聳聳肩說道:“要是有人推門就隻能從窗戶跳下去了。”
這句話在常人聽來似乎有些極端,但柒業有戰鬥服,從幾十層一躍而下對他來說也算得上是家常便飯了。那安微微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柒業則很自然的繞過那安,對妙依漣微微點頭說道:“麻煩你了。”
“不不,怎麼會。”妙依漣有些虛弱的靠在椅背上,雖然剛剛看似隻是多說了幾句話,但對現在的她而言也算是一個負擔,她緩了緩這才繼續說道:“你幫了我們太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何況,我也是真心想看那安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這算是我的一點私心。”
妙依漣看向那安的方向扯出一個笑,這個笑容比她剛剛一直保持的和煦微笑要更加動人,還帶着一絲虛弱的美感。
一旁的瞳可也起身向二人鞠躬說道:“謝謝你們為栗喑做的那些事,真的,非常感謝。之前師傅葬禮的時候都沒有機會說···”
見感謝居然還包括自己,那安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在我說之前柒業就已經在幫她了,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瞳可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擡頭說道:“不一樣的,如果沒有你在,他就不需要假裝把栗喑留在身邊了。”
瞳可的話讓那安有些茫然,下意識看向柒業。柒業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事,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也到晚飯時間了,吃點東西再走吧。”
說完便轉身直接向廚房走去。
那安回想起剛開門時見到妙依漣的樣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妙依漣微微聳肩說道:“我隻會做比較簡單的菜,廚房裡的是他之前就弄得差不多了,說要是你父母聽了這些還堅持要你去寄宿,就請你們一起吃個飯再搬東西。”
那安有些驚訝,沒想到柒業居然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那安的想法,妙依漣笑笑繼續說道:“還不隻這些,他還提前把自己在這生活的痕迹抹除了,裝作是我和瞳可一直居住在這的樣子。還有可以把來畫室工作的未來說得更具體一些,薪資待遇之類的都拟好了,必要時甚至還能搬出機構的那些供應商來增加說服力。”
那安現在已經不隻是驚訝了,而是情緒有些複雜的看向了那個已經進入廚房的身影。他總是這樣,會為了那些他在意的人和事默默的去做很多事,哪怕不一定會用上。
那安不自覺的走向廚房,走到那個被熱氣包裹的人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謝謝。”
似乎有一瞬間,柒業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然後緩緩将頭偏開說道:“端菜出去。”
“好。”那安笑着,轉身去拿已經整齊擺放在台面上的幾疊菜。
看着那安端起菜離開的背影,柒業慢慢收回視線,手輕輕的搭在白皙的頸部,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他雙耳已然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