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算是誤打誤撞,但是那安覺得這個胸針确實是個不錯的生日禮物,便直接這樣決定了下來。剛好那邊活動似乎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原本聚集在舞台的人群正在慢慢回到電影街這邊,那安接過店員包好的胸針便決定直接回去。
“诶,那安,你們也還沒回去呀!”他們剛走出店門就再次遇到了羅嘉和蔣邵宇。
“你們活動結束了?”那安也有些驚訝。
“是啊,你看我們還拿了獎品!可以去八雲台的海鮮市場随便挑六百元海鮮呢!”羅嘉從小挎包裡拿出一張看起來像獎卷的東西說道。
“那安也一起去吧,我們剛剛還在說他是寄宿生用不上,我一個人也拿不下,就碰到你們了!”羅嘉看起來很是高興。
八雲台是他們來時經過的一個地方,那邊聚集了各種批發市場和建材店,是個不算太有名但附近的居民都會知道的地方。不過那安對這個地方的印象卻好像應該要更新一些,似乎今天就有聽到過這個地名,在哪提到了呢?
“八雲台···”那安還沒有說話,柒業卻若有所思的念了一下,然後說道:“那一起過去一趟也行。”
那安先是有些奇怪柒業怎麼會主動應下這種事,然後便猛地想起來了。八雲台,他們來時經過的地方,兔之前說有隻三成虛影的地方!難道?那安有些驚訝的看向柒業,他居然還準備再打一隻虛影嗎?他不是···
“那太好了,我們去車站吧!”羅嘉聽柒業應下,立馬挽住了那安,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樣拖去了車站,那安甚至一瞬間都以為她和柒業是不是一夥的。
連公交也想早有準備一樣停好在了車站,他們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八雲台附近。
“還在嗎。”公交剛剛停下,柒業就問兔道。
“在,成長了一些,但是還沒到四成。”兔稍微感受了下便回道。
“先和他們過去,然後找個理由離開。”柒業又對那安說道。
雖然那安還有些遲疑,但看柒業的态度那安還是決定不要瞎操心了,來都來了。
他們跟着羅嘉二人進入了海鮮市場,然後很快就以分頭去挑選比較快的借口和他們分開了。二人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換上戰鬥服之後,便直奔三成虛影的位置去。
虛影的位置就在南邊另一個市場的屋頂,他們剛進入這隻虛影的結界,那安就有些愣住了。應該說是很符合海鮮市場的氛圍呢,還是很詭異呢,他們眼前一隻巨大的螃蟹正趴在屋頂上,左邊蟹鉗上的水晶在太陽的照射下閃出耀眼的紅光。
“好像是隻招潮蟹。”那安猶豫了一下說道。
招潮蟹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對大小懸殊的蟹鉗,而眼前這隻虛影螃蟹也是鑲嵌有水晶的左鉗大的出奇。
“還有一顆應該在腹部。”柒業也站定在了離螃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說道。
“腹部啊。”那安有些喃喃的感慨着,她研究了半天也實在是沒看出來,這個虛影有什麼可以供自己攻擊的地方,那個豆芽一樣的眼睛嗎?還是直接瞄準水晶?
“瞄準眼睛。”柒業宛如讀了心一般的對那安說道。
那安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舉起弓箭瞄準了螃蟹的眼睛。松開弓弦的同時,她似乎聽到柒業在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箭出,直接擊穿了螃蟹的右眼。受到突襲,原本趴成一塊的螃蟹猛地站了起來,它似乎是看出誰攻擊了它,巨大的右鉗指向了那安的方向。
而柒業,在螃蟹站起的一瞬間已經沖了出去,揮劍直接砍斷了螃蟹的兩條右腿。
螃蟹從站起到重新失去平衡幾乎就是一瞬間,它自然是不甘心,揮舞着巨大的左鉗就向柒業的方向砸去。柒業一個翻身向前避去,在他的身後被砸出市場的棚頂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那安幾乎有些看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柒業這樣強硬的與虛影進行對抗,正常情況下他都會先佯攻幾次對虛影的情況有個相對比較全面的了解之後,再想一個比較省事的方法瞄準水晶戰鬥。像這樣幾乎是以徹底打垮虛影為目的的戰鬥,之前還從未有過,看起來就好像是很趕時間?但在虛影結界裡趕時間的目的是什麼?
那安還在整理頭緒,卻突然注意到柒業閃過螃蟹的攻擊之後,起身似乎有些遲緩。那安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趕緊再次舉起弓向螃蟹的左眼射了過去。但也許是那安瞄準得有些着急,這一箭并沒有擊中螃蟹得右眼,而是落到了螃蟹嘴的部位。
雖然是沒能讓螃蟹徹底失明,但最基本的目的還是達成了,螃蟹調轉方向将巨鉗向那安砸來。那安矮身向右閃躲着螃蟹揮來的攻擊,然後在螃蟹左腿上借力直接跳上了螃蟹的背部。螃蟹也沒有停歇,直接又準備揮舞着自己的左鉗向自己的背部砸去。隻是螃蟹向上揮鉗的動作讓在它背上本就有些沒有站穩的那安一陣踉跄,幹脆從螃蟹背上跳了下來。柒業見狀站起身咬牙再次揮劍砍向了螃蟹左邊的兩隻後腿。
左邊僅剩的後腿也應聲斷裂,隻剩下右邊三條腿的螃蟹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平衡。再加上它揮舞鉗子的動作,巨大的慣性讓它身子都整個翻了過來。螃蟹腹部的正中間,如柒業所說也有一顆鮮亮的紅色水晶。
柒業沒有多想就落到了螃蟹虛影腹部的水晶旁,雖然已經翻了過來,但有人正站在它最重要的命門邊,螃蟹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又一次揮舞着巨大的左鉗向自己的腹部砸去。柒業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在螃蟹舉起左鉗的時候就從螃蟹身上跳了下來。螃蟹卻沒來的及收住自己的鉗子,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腹部。它的兩顆水晶剛好碰撞在了一起,在一聲脆響之後,兩顆水晶同時碎裂。
結界特有的灰色開始褪去,螃蟹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那安有些擔心的走到了柒業身邊,柒業隻是站在那靜靜的看着螃蟹的身體徹底消失。
“回去吧。”見那安走來,柒業語氣平常的對她說道。
“嗯。”那安見柒業似乎沒事的樣子,那之前她看到的大概是錯覺?
他們很快一起回到了之前海鮮的角落,那安如常換回了衣服,卻在餘光掃向柒業的時候被吓了一跳。柒業換回常服的一瞬間便直接向前倒去,那安趕忙轉過身過去扶住了他。
“柒業?”那安有些緊張的叫着他的名字。
柒業沒有回答她,但總算是靠在那安身上成功站住了,右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有些急促的喘着氣。那安看他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兔。兔剛被那安這一突然的動作甩下了肩膀,好不容易在空中停穩身形這才看向了二人的方向。
“不需要回機構吧。”柒業的呼吸好不容易有些平複後,兔才終于沉聲問道。
“不用。”柒業的聲音有些嘶啞。
但他說不去倒也确實不是在逞強,早在那安成為他的搭檔之前,他也有過幾次和四成五成虛影的戰鬥,當時他受得傷要比現在重得多,也無非就是在床上多躺了幾天,真正傷到被帶回機構住院也就隻有單挑六成虛影那一次。
和那時比起來,現在還能走能戰鬥,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是戰鬥結束之後,解除戰鬥服對傷口壓制的這一瞬間反噬會難受些而已,作為能正常參與戰鬥的代價,隻有現在這點疼痛倒是很劃算了。不過壓制時間越長,反噬就會越嚴重,所以剛剛與螃蟹戰鬥時他根本沒有多想對策,準備直接用最節省時間的武力摧毀。
雖然已經聽到了柒業的回答,但那安還是無法完全放心。她緊鎖着眉頭看向柒業,嘴唇都快咬破了也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
柒業也看到了那安滿臉寫着的擔憂,輕輕歎一聲直起身來說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隻要休息一下就好。”
兔也重新飛回那安的肩上,安撫般的說道:“放心,有什麼事我會看着的。”
“快走了。”柒業率先向市場内走去,路過那安的時候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那安被拍的有些懵,摸了摸自己的頭。她怔怔的看着離去的柒業,心中輕歎一聲,真不知道是他們瘋了,還是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