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南風什麼意思,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咬牙切齒呵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的都是實話,有什麼問題嗎?”沈南風疑惑,“你們要不是戲瘾犯了,難不成是腦子有問題?”
男人,也就是沈博恒,沈家未來的繼承人,從小被衆星捧月長大,還是頭一次被自己看不上的人這樣嘲諷,瞬間氣炸了,“沈南風,你自己不要臉還敢罵我腦子有問題,你是不是瘋了?”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們這裡是正經酒吧,又不是紅燈區。”沈南風不恥下問,“我的工作是調酒師,不是陪人睡覺的,憑手藝賺錢,怎麼就成了不要臉?”
“客人們過來就是喝喝酒放松一下,真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警察局距離這裡也就幾百米,不會坐視不理的,您要是繼續污蔑我的職業和工作的酒吧,我就要告您诽謗了。”
沈博恒看着沈南風笑盈盈但堅定的神情,絲毫不懷疑沈南風真的敢告他。
雖然依照沈家的權勢背景,不至于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可要是讓他圈子裡那些人知道了,保不齊背後怎麼笑話他。
想到那個畫面,沈博恒隻覺得氣血上湧,憋了半天竟是憋不出來一句反駁的話。
沈南風還嫌不夠,給了他最後一擊,“再說了,這位先生,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對我指手畫腳的?”
沈博恒眼睛猛地瞪圓了,表情兇惡得仿佛能吃人,“我是你大哥!”
沈南風莞爾,提醒道,“這位先生,我要是沒記錯,您不是說您隻有一個弟弟,就是你身邊的這位,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您這是想把自己說出來的話又咽回去?”
沈博恒身旁的青年,也就是原著中的假少爺沈佑,見沈博恒被沈南風氣得想要拂袖而去,連忙開口打圓場,“南風哥哥,大哥當初說的不過是氣話,你别往心裡去,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别讓外人看了笑話。”
沈博恒聽到這話,目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本來就黑得跟鍋底似的臉更是陰沉得幾乎能滴水。
沈南風看着這倆人一唱一和,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沈博恒扭頭看他。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兄弟倆挺有意思的,怪不得是一家人。”沈南風擺了擺手,然後真誠建議道,“你們要是實在覺得丢人,就回家慢慢表演兄友弟恭,我一個外人還是不摻和了吧,怪尴尬的。”
雖然回到沈家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用這樣辛苦地賺錢。
但沈南風可沒忘記原劇情裡原主就是他穿來那天跳.樓沒死成了植物人,消息傳到沈家後,沈佑心髒病突然犯了,就是沈博恒簽署協議,将原主的心髒移植給了沈佑。
沈佑唯一的短闆被補齊,幸福地跟繼承顧氏集團的未婚夫舉辦了世紀婚禮,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迎來了這本書的大團圓結局。
沈南風對當主角受心髒供體這件事沒有半點興趣,他現在是有貓的人,隻想保全自己的小命,免得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貓真的成了可憐巴巴的流浪貓,要在外面忍饑挨餓。
那畫面隻要想一下他心就揪起來了,甚至覺得哪怕自己到了十八層地獄都要爬上來!
沈博恒差點被沈南風這話氣得直接蹦起來,他額角青筋直跳,一字一頓怒吼道,“沈!南!風!”
沈南風笑得雲淡風輕,“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我耳朵很正常,您不用這麼大聲我也能聽得到您的聲音。”
沈博恒聽着他一口一個“這位先生”一口一個“您”,隻覺得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他胸膛劇烈起伏,後槽牙都快咬斷了,“你非要這樣氣我是不是?”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話。”沈南風歪了歪頭,滿臉無辜,“難不成這年頭都不讓人說實話了?”
沈博恒氣得渾身哆嗦,聲音也帶着顫,“沈南風,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南風突然想到曾經同事買的人工智障,有個經典台詞讓他們笑了很久,現在正好能用上。
他放下酒杯,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禮貌微笑,“這位先生,您在說什麼,我好像聽不明白。”
“沈南風!”沈博恒捂着心口,這下真的快氣厥過去了。
沈佑擔心沈博恒氣出個好歹,連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切地問道,“大哥,先别激動,稍微緩一緩。”
沈博恒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氣成豬肝色的臉終于恢複了正常,但是餘光瞥見神情溫和卻沒有半點擔憂之色的沈南風,血壓又蹭蹭蹭往上漲。
“沈南風,當初是你自己任性,非要離家出走,我現在都跟佑佑來找你回去,你還拿什麼喬?”沈博恒死死盯着沈南風,“難不成還要我們給你下跪,你才滿意?”
沈南風聽到這話,腦海中浮現他工作後親爹試圖把後媽的兒女塞給他讓他接手的畫面,猛地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