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系統有實施懲罰的可乘之機,江辭決定這次就老老實實做個工具人。
不就是白蓮花嗎,隻要程知行沒喪心病狂到要造孩子,其他都好辦。
在程知行說出那句“如果項鍊丢了,我就把你丢了”的瘋批發言之後,管家幾乎要忍不住扶額歎氣:看來少爺又失去了一個獲得小夥伴的機會呢。
但他想象中應當表現出驚恐厭惡或疑惑不解的江辭反而一臉乖巧地拿起鎖骨上的勳章放在唇上輕吻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臉色蒼白得有些病态的程知行,堪稱溫柔地說道:“好呀,程先生。”
管家:……對不起,是我多慮了。
盡管江辭的态度出乎意料,但管家仍舊在擔憂:這家裡隻少爺一個不正常的也就罷了,不會這位準少爺夫人也不走尋常路吧?
程知行低頭凝視着因為半跪的姿勢故而矮了半截的江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他的後頸,目光仔仔細細在他那張幹淨而鮮活的面容上一點點滑過,往下掃過他泛舊的衣裳又往上掃過他略顯幹燥的嘴唇,最後才落進他的眼睛裡,爾後忽然抿着薄唇笑道:“真乖。”
雖然黑色半長發、膚色蒼白、唇色接近血色的程知行笑起來有别樣的魅力,但江辭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說隻對施亞青笑過?這不挺喜歡笑的嗎?
程知行像摸寵物狗一樣把江辭頭發摸亂之後就放開了他:“看起來有點兒髒。”
正在企圖恢複發型的江辭:髒你還摸!
他對管家說道:“秦叔帶他去房間,收拾好再出來。”
管家:“是。江先生請跟我來。”
江辭就帶了一個背包,包裡除了紙筆和證件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所以當管家推開卧室門問他有什麼行李需要安排的時候,江辭示意了一下左肩上搭着的背包:“就這些,不用麻煩您。”
管家道:“您不用對我用敬稱,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和少爺一樣叫我秦叔。這間就是您的卧室,左邊暗門是更衣室,裡面已經備好了清洗過的新衣服,不知道您的喜好,隻能先大概準備了幾套,日後會根據您的要求再添置。更衣室旁邊是浴室,您可以先沐浴休息片刻,晚餐正在準備,一小時後我來接您去餐廳用餐。如果有其他需要,您可以告訴我或撥打桌上的座機内線,會有人來處理的。”
江辭道謝,問道:“秦叔,程先生的父親也住在這裡是嗎?”
秦叔道:“不,老爺在市郊的莊園休養,平日不在這裡居住。”
雖然仍是和藹可親的态度,但管家對程老爺明顯不想多言。
江辭挑挑眉,覺得事情不簡單,但沒有再細問,禮貌地把管家送出了門。
江辭打量了一下這個比起卧室,更像書房的房間。
整個房間空間大得超過“卧室”這個概念,那張躺五個江辭也絕不擁擠的大床在右側一整面牆的挑高書架把床的大小襯得十分普通,書架和床之間的空間放置了一張大概三四米長的木藝辦公桌,桌子上是頂配的電腦和昂貴的音響以及擺放整齊的各種辦公用具。
江辭把背包放在電腦對面那張看起來就很舒服的靠椅上,走向左邊管家所說的暗門。
“哇哦。”
門打開的瞬間,江辭就覺得自己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更衣室的空間居然不比外面的卧室小。
這不是一間單純的更衣室,除了分類擺放的衣服鞋子,可以看到擺在玻璃櫃裡的一排排飾品,單手表就占了一整個立式展櫃,還有袖扣、領帶、領夾等等,江辭甚至還發現了一櫃子雖然顔色素淨但材質多樣的手巾。
看到這場景,江辭已經完全意識到,這卧室肯定不是單獨給他自己準備的房間,櫃子裡随便一個表肯定都比買他那五十萬還要貴,再土豪也不可能給他一個才見面的陌生人準備這麼齊全且價格不菲的物品。
這是直接把他帶到程知行的房間了?
衆多的衣櫃中有一個櫃子裡的衣服和其他櫃子裡的衣服比更加年輕化和風格多變,五六套衣服包含了運動風、休閑風、商務風,而且連浴袍都擺放了進去,下方的抽格裡是擺放整齊的内衣,明顯就是給江辭準備的,而且櫃門上很貼心地挂了個牌子:江辭先生專屬。
江辭猶豫了三秒,低頭看了看白T上沾染的污漬——大概是酒瓶砸牆上碎開的時候濺上去的,果斷拿了浴袍和内衣去了隔壁浴室。
洗完出來江辭穿了條深色運動褲搭淺色連帽衛衣,剛擦過的半濕頭發帶着點兒淩亂地垂下來,看起來确實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