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地發出脆響,衆人面面相觑,還是不明白江辭打算幹什麼。
這時,這場宴會的主角——壽星公汝老爺,終于在仆人的簇擁下出現在大廳。
汝老爺精神矍铄,頭發是半白半棕紅的寸頭,他表情很嚴肅,雖然容貌和兒子七八分相像,但半點兒沒有汝鄢望的輕浮。他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行過來,不知是生病了還是不良于行。
衆人紛紛給汝老爺讓出通向江辭的路,汝老爺被推到江辭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着聲音中氣十足地說道:“你就是敢鬧我壽宴的小子?
江辭從桌台上下來站直,幅度不大地弓了弓腰,然後才說道:“是我。雖然不是我本意,但确實打擾了您的壽宴,跟您道聲歉。初次見面有些失禮,我叫江辭,祝您萬事如意、壽比南山。雖然不知道程先生送了什麼壽禮,但是希望您能喜歡。”
汝老爺冷哼一聲,但是礙于程知行站在他旁邊沒有再說什麼過分的話。
在這期間系統的任務已經發了過來,任務的内容是:找出獸人數量減少和要緻程知行于死地的幕後黑手。
根據任務詳情描述,在獸人和純人類發展的繁榮時期,有一些因為利益而産生的不和諧的聲音。
獸人家族和有特殊能力的純人類家族可以相互幫助,剩下的沒有這種能力的純人類又如何從二者的關系當中獲利?在自身利益的驅使下,剩下的這一部分沒有獲利途徑的人們選擇了另一條路。
正所謂沒有需求就沒有市場,假如獸人已經沒有了對純人類的依賴,他們的合作自然就會終止。從純人類的角度上講,與其解決掉獸人的困擾,不如直接解決掉獸人。
一個秘密組織由此誕生。
這個組織的成員由一些人體方面的研究學者組成,他們成功研制出了一種靶向藥物,這種藥物對人體幾乎沒有傷害,但是能抑制遺傳中的獸人基因。他們通過一些途徑和手段,把這種藥物的主要成分在制藥企業各種藥品中偷偷投放,從如今的結果來看,這些人的行動無疑是成功的。
獸人的基因純度降低,在使他們能力削弱的同時,也沒有了野獸化的風險,因此也就沒有了和特定純人類家族合作的必要性。同時,随着時代的發展,獸人和純人類逐漸産生了階級差距,這樣的階級差距使他們不再平起平坐從而疏遠了關系,更有甚者已經斷了聯系。
獸人的數量是減少了,但是在那個神秘組織看來,問題仍舊沒有解決。原本隻有一部分純人類是這個社會社會當中的弱勢群體,現在全部的純人類幾乎都已經成為了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而獸人中突然出現的獸人基因純化體程知行,就理所當然成了他們的一個必須消滅的行動目标。
從系統給的劇情看,範圍已經鎖定了——幕後黑手必然是純人類群體。但具體要判斷組織者是誰、參與者是誰,還需要論證和分析。
這時候就很有必要采訪一下被害人。但是這位被害人目前精神狀态堪憂。
雖然沒有具體提到如何安撫失去神智的獸人,但剛從ABO世界回來的江辭覺得這有特殊能力的純人類和獸人搭配的方式,難道不是和ABO世界當中Omega和Alpha信息素互相吸引和安慰的方式有某種程度上的異曲同工嗎?
江辭想到了一些試探性的解決方法,但在他還沒有付諸實踐的時候,江尋突然從人群當中沖了出來,他喊道:“江辭是個冒牌貨,我才是程先生真正的未婚夫!”
江辭雖然知道江尋早晚會把這個替身的問題暴露出來,但是沒想到他會講得這麼突然。
他忽然想到了點兒什麼,向之前陪着江尋的原野看去。
果然,原野臉上沒有一點兒因為江尋的舉動而驚訝的表情。
再聯想到原家是四大家族裡面唯一一個純人類家族且堅決不與獸人通婚……就算原家不是神秘組織的主要成員,也肯定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系。
客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江辭覺得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應該也能像他們現在一樣開心吃瓜。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又是誰?”
“剛才聽原大少爺介紹,他好像是叫江尋,是江辭的弟弟。”
這句話被江尋聽到了,他向人群裡吼道:“我才不是這個冒牌貨的弟弟,他隻不過是我們家抱來的野種,枉我父母對他那麼好,供他吃穿将他養大,沒想到他最後卻欺瞞了我的父母,偷走了屬于我的婚約。”
江辭隻覺得他的話裡槽點太多,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
略一思考,他挑了一個重點,說道:“江少爺這話說的就好笑了,程家結親是全城皆知的事情,更别說程家是到你江家去接的親,江家上上下下為這事準備了不少時日。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江家大少爺,那又為什麼會眼睜睜的看着我成親,而不是在婚禮前說明自己的身份出來阻止呢?”
江尋背着衆人,大家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但江辭看得清清楚楚。
隻見他眼珠一轉,滿臉陰狠和諷刺,聲音卻柔弱可憐:“如果不是你苦苦求我父母非要嫁去程家,如果不是我當時念在叫你一聲哥哥的份上讓你頂替了我,你怎麼能有機會得逞!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知道程家主需要我,我是不可替代的。你也看到了,剛才程先生不太正常,但是我有能力幫助他……哥哥,就當是為了程先生好,你就不要再嘴硬了吧,承認自己的過錯,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