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眠今天在前台值班,運動會學生放假,本來就冷清的校醫院現在更冷清了。
她百無聊賴地翻了兩頁手裡的藥理書,正要去接杯水喝,走廊盡頭的門被打開了。
“程教授?這是……”
話說到一半,随着程知行的接近陸雨眠臉色一變。
“隔離室在哪裡?”
“這邊走!”
等把程知行和他抱着的那個人一起引進隔離室關上門陸雨眠才終于大口地喘了喘氣:還以為程教授的信息素是比較溫和的那種,沒想到這麼可怕!
江辭從被程知行抱起眩暈感就減輕了許多,但是沒什麼力氣掙脫他的懷抱,不僅不想掙脫,還想貼得更近以緩解自己滿身的熱意。
進了隔離室,程知行将戀戀不舍的江辭扒開放到床沿坐好,雙手鉗住他的胳膊讓他坐正:“江辭,看着我的眼睛。”
江辭的眼神懵懵地,被固定上臂還忍不住擡手去碰程知行。
程知行現在也是勉強保持冷靜,如果江辭再主動一些他可能也要炸了。
“江辭,你聽好,你現在因為反抑制劑進入了發情期,但是抑制劑對你的身體可能有損傷而且反抑制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抑制劑不一定能發揮多少作用,所以,我要對你做臨時标記,你同意嗎?”
江辭知道有關标記的事情,也知道臨時标記和終身标記的區别,反正他早晚會離開這個奇怪的世界,又不是真的要和程知行做些什麼,他現在真的難受得很,點頭道:“同意。”
程知行松開他一隻胳膊,把手心附到了他頸側的腺體上,江辭忍不住跟着一顫。
“你想好了,臨時标記可能會讓你對我産生一些依賴性。”
“那就用抑制劑。”
“不行,抑制劑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
“那你說什麼廢話。”
江辭難耐地把手伸向程知行的衣領将他拉近:“快點兒。”
江辭帶着溫度的呼吸撒到程知行臉上,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最後的冷靜。
他一手按着江辭的後腦勺将人整個壓到了自己懷裡,側頭吮上脆弱的腺體。
江辭難耐地伸了伸脖子卻不由自主将自己送地更近了些,被咬開皮膚的時候與其說緊張不如說是期待,像是久旱之地終于要迎來甘霖,與程知行肌膚相貼的每個地方都得到了滿足。
程知行十分克制地在江辭腺體裡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然後印上了一個輕吻。
他輕輕順着江辭的後背給他緩解着被臨時标記的不适感,好半天,又在江辭臉上落下一個輕吻,沒有去看江辭的表情,維持着把人抱在懷裡的姿勢,他問道:“你讨厭我這樣嗎?”
江辭沒有動也沒有回應。
程知行又說道:“我喜歡你,所以才會想和你結婚,不是因為匹配率百分之百就一定要登記的規定。”
“你讨厭我接近你嗎?”
江辭此刻思緒一片混亂。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宇直,但是不得不承認對程知行的話有那麼一絲心動,雖然有信息素的作用加持,但自己确實不讨厭對方的親密舉動。
但是,在這個不正常的世界裡,他連程知行是虛幻還是真實都不能确定。
“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江辭輕笑了一聲,笑自己暈了頭才會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程知行把他拉開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除非我死亡,否則不會和你解除伴侶關系。”
江辭搖搖頭:“我不是在說這個,而是……我問你個問題。”
程知行:“你說。”
江辭:“你可以接受我随時可能會離開你嗎?”
程知行皺眉:“什麼意思?”
江辭:“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接受不了就算了。”
說完這話,江辭就覺得自己也是有渣男潛質,雖然是因為不可控的情況才會提前做假設,但是他這麼說……
江辭:“算了,你……”
程知行:“我接受。”
這倒輪到江辭驚訝了,在他看來程知行一個人生赢家一樣存在的人物不應該為他這麼一個未知數而讓步到這種程度。
“什麼?”
“我接受,但是也笃定你不會離開。”
“如果有不可抗力因素呢?”
“無論天災還是人禍,我都陪着你。”
既然對方有這樣的決心,又何嘗不能一試呢?
江辭笑起來:“你說的,不能反悔了。”
程知行吻了吻他的手背:“不會反悔。”
程知行看着乖乖坐在床邊的江辭,越看越喜歡,又想将他抱進懷裡。江辭伸手把他抵住:“等會兒,田徑場上的事情還要處理。你剛才說什麼‘反抑制劑’?”
程知行早就發現江辭好像對這些他這個年紀都應當知道的一些ABO常識不太清楚,給他解釋道:“反抑制劑是針對Omega的與抑制劑作用相反的藥劑,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提前進入了發情期。你之前本來就因為受了某些因素影響提前進入生理成熟期……”
“某些因素?有哪些因素會影響?”
“比如,大量Alpha信息素的誘導,或者一些藥劑,等等。”
聽到這個,江辭恍然大悟:“原來那天我是因為跟那幾個Alpha打架才會那樣啊。”
程知行皺眉:“什麼打架?”
江辭跟他簡單說了一下前因後果,然後說道:“既然他一而再地找我麻煩,連這種損人一千自傷八百的方法都想出來了,我不正面回應一下豈不是辜負他的良苦用心?”
江辭想了想問道:“反抑制劑隻對Omega有作用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