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焦急萬分之時,慕笙忽然把雷諾扔出包圍,她險之又險地躲開又一波攻擊,尖刺在她身上劃了一道血口,流出血液發黑發紫。
有毒!
慕笙抓住空隙翻身滾到一旁,一邊閃避一邊劃開傷口,直到流出的血液變成鮮紅色。
奇異植物自知不敵,企圖逃走,離開前它往最有威脅的慕笙噴撒大量粉塵,慕笙下意識屏住呼吸,卻沒防備粉塵沾到傷口上。
一股難以抑制的熱潮在全身蔓延,如山洪爆發般以不可抵擋的姿态沖擊她的自制力。
她突然意識到,這就是那段被她吐槽“最炸裂”的獻身劇情,不同的是,中毒的人從雷諾變成了她。
啧,真是……
慕笙支撐不住身體,倚着樹幹癱坐在地。隊員驚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最先跑到她跟前的是雷諾。
“老師!”
“老師你怎麼樣!”其他人也紛紛跑來。
有人想對她施展治愈術,被她按住手腕制止:“魔力隻會催化這種毒素,先把我帶到鎮上,短時間内我不會有事。”
在一陣兵荒馬亂中,慕笙被安置在鎮上的旅店,其他隊員則分頭尋找解藥。
她躺在床上喘息,汗水從額頭不停冒出,拉維坐在床邊用濕毛巾替她擦拭額頭和脖子,希望她能好受點。
拉維放下毛巾,俯身在慕笙額頭印了個吻,慕笙閉着眼睛沒有反應,像是睡着了。
他端着水盆起身走了出去。他走後不到一會兒,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慕笙睫毛輕顫。
【是雷諾。】
“老師。”
對方走到她跟前,湊到她跟前,很近,她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老師你很難受是嗎?”慕笙沒有回應。
他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他下定了決心。
“老師,毒素發作了,你流了很多汗,呼吸聲很重,”他俯身,離她越來越近,“讓我來幫你解毒好不好?”
慕笙已經睜開了眼睛,可惜他沒有擡頭,沒有發覺。
雷諾在為她使用治療術。
這種毒素魔力越強大殺傷效果越小,催.情效果就越明顯,此外,如果有人對注入外源魔力,比如釋放治療術,會加倍催化這種效果。
别人可能不懂,但雷諾不可能不懂——她特地教他這些知識,是讓他多加防範,結果到頭來用到她自己身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慕笙正打算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來自老師的親切關懷,門被推開了。
“拉維?”雷諾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折返。
拉維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慕笙身旁,扶起她的上半身,對着殷紅的唇瓣吻了上去,雷諾一驚正要阻止他,拉維反倒自己先松開了。
雷諾來不及松口氣,就見到拉維掀開自己的裙擺,露出遮掩在長裙裡的尾巴,隻見尾巴根部戴着一個小鳄魚項圈。
拉維摘下項圈,把它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雷諾眼尖地看到項圈内側刻着一個熟悉的名字,他愣在原地。
……雷諾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拉維無暇顧及對方,他自顧不暇,失神地叼着項圈,房間裡隻剩下嗚咽聲。
莫名其妙的,獻身環節的主人公從慕笙和雷諾變成了她和拉維,然後在勇者小隊眼中,慕笙和拉維又成了伴侶。
“你怎麼在項圈上刻了我的名字?”
慕笙不經意在項圈内側看到了一小行字,背對她正在換衣服的拉維微不可察地一頓,他轉過身來親了親她的嘴角,然後低頭又吻上那一行字。
他擡頭看她,一雙眼睛裡好像盈滿了流光,一瞬間她好像明白某些不言而喻的東西。
一陣奇妙的電流從她的骨頭流經她的心髒。
他勾引我?
【你是當事人,你問我?】
拉維把項圈塞到她手裡,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尾巴根上,牽引着她的手,把項圈戴在尾巴的根部,然後一點一點收緊,讓項圈緊密貼合鱗片。
慕笙彎腰調整項圈,他回頭手指虛搭在她手背上,因為姿勢,兩人靠得很近,她擡眼仰視他,他垂眼俯視她。
空氣在他們間流轉,然後慢慢凝滞,變得粘稠滾燙。
如果剛剛慕笙還不敢确定,現在她可以肯定了,他就是在勾引她。
……
慕笙的劇情走完了,與隊員道别就帶着鳄魚走了,在某個溫和舒适的南方小鎮安了家。
慕笙曾經問拉維,要不要回去看望家人,被他拒絕了。
他告訴她,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他沒有怪罪他們,可也不想再見到他們。
慕笙還在小鎮上遇到了之前那個小偷,是拉維認出來的,他說那是他曾經的男仆。
小伯爵本不會與巫師碰面,男仆貪财,巫師賄賂他,讓他把小伯爵引到巫師跟前,才有了後面别有用心的賭局。
不久小伯爵出事了,那名男仆意識到自己難辭其咎,聞風跑路了,機緣巧合被變成鳄魚的小伯爵碰見,撬開了小伯爵記憶的一角。
好在,現在又碰上了。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慕笙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