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一消息,尼普頓号上下嘩然,太過巧合。
“不要随意猜忌我們的同伴。”船長提醒他們。
【當天晚上,船長遭遇刺殺,尼普頓船隊大亂。】
【巴涅倫的勇士伽勒趁機奪取被船長藏起的晶石,帶領族人回歸巴蒙島,借助晶石的魔力喚醒母樹,整個巴蒙島恢複新生。】
【《巴涅倫的珍寶》上卷終。】
【不用問了,沒下卷。】
哦。
此時船員口中重傷垂危的慕笙拉着伽勒劃着小船,單獨行動前往藏寶地。
兩人一同劃水,伽勒負責劃,她負責水,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半天功夫就到了。
我們兩個真厲害。慕笙感慨。
【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的?】
藏寶圖的終點是一座島。
慕笙順着輪廓比劃:“像一顆巨大的石頭蛋。”
整座島從某個角度看像漂浮在海洋中的巨大鳥蛋,露出水面的部分是橢圓巨石的頂端,石縫中生長着奇形怪狀的植物。
“走吧,他們不久前登的島。”伽勒舉着火把,在不起眼的石塊上找到了一處刻痕,痕迹很新。
慕笙招來一隻海鷗,在它腳上系了張紙條,想到什麼還特意扭頭叮囑他說:“讓你的族人别抓它,它還要回尼普頓。”
“……”
一路走過石頭林,躲過蛇蠍蚊蟲,避過有毒植物,終于翻上了石頭山。山頂一片荒蕪,隻有一座古樸的廟宇坐落于山頂正中間。
喲,這麼熱鬧啊。慕笙借着火把的光,看到不遠處的兩人。
卡在岩縫裡的男人也發現了他們,他一改兇相,懇求邊上的艾麗卡說:“艾麗卡快救我!救我我們聯合,等我們找到寶藏後你拿大頭,要是讓他們搶先了,你一分也拿不到。”
艾麗卡無動于衷,他急忙喊道:“他們有兩個人,你自己對付不了的!”
“誰說我要對付他們的?”艾麗卡一句話讓他定住了。
“你……你們……”他好像想通了什麼,眼珠子看着都快瞪出來了。
“頭兒。”艾麗卡轉向慕笙。
慕笙點了點頭。
“黑卡弗的船長?”慕笙踩着石塊彎腰問他。
對方呸了她一口,破口大罵。
慕笙往旁邊挪挪,躲開突如其來的“嘲諷技”,沒來得及做什麼,身後人仗着腿長,三兩步走到前面,提起拳頭照着鼻子眼睛掄了一拳。
對方半張臉立即腫了起來,他張張嘴還想說話,半個音節沒落地,又被伽勒揪着頭皮補了一拳。
“剛剛打歪了,現在好了。”
修理了嘴巴沒長好的海盜後,伽勒把人拉出來捆得嚴嚴實實的。
迎着慕笙疑惑的表情,他解釋道:“沒什麼,讓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寶藏’而已。”
他熄了火把,與慕笙她們一同等待。
很快黎明将至,慕笙聽到尼普頓的号子聲,她循聲望去,尼普頓号自晨昏交割處駛來,它昂首挺胸破開夜色,逐漸露出全貌……
站在山頂廟宇前,在場所有人見識到了伽勒口中的寶藏。
他們面前有一塊巨大的石壁。
第一縷陽光以特定角度照射到身後廟宇,光線經過上面的水晶磚,最後被投射在對面的石壁上。
一瞬間,光線如流水從石壁上飛洩而下,流光溢彩,絢爛璀璨。遠看像一匹如寶石般生輝的絲綢自神明肩頭滑落,近聽像水流在碰撞石壁,讓人誤以為妖精隐藏在山間奏樂。
有人陶醉流連,有人歇斯底裡。
慕笙往旁邊看了一眼。難怪前邊一提藏寶圖,這隻巴涅倫總一副嘲諷的表情。
誰又能說這不是寶藏呢?
……
“你要扣留我?”慕笙問,“晶石已經歸還你們了。”
“不是,我……”
慕笙第一次見這隻巴涅倫急得團團轉的樣子,真正的意義上的團團轉,撲棱着翅膀一直繞着她低空打轉。
慕笙靠在小船邊,手搭在船緣,“停——别轉了,晃得我眼睛疼。”
伽勒變回人形,霸占一整條船。
“起開。”慕笙拍拍船闆趕人。
“不。”
她伸出手,對方自覺地伸出腦袋蹭,蹭得正起勁,被慕笙一手揪住肩膀直接掀下船,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動了動手腕,大概好了七八分。
“走了,再來煩我拔光你尾巴毛。”
慕笙上了船,轉身發現遊隼一聲不吭地拔自己尾巴毛,已經拔了好幾根,瞧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銜起那幾根羽毛遞到她手裡。
“?”
“帶我走,尾巴毛都給你。”
“我要你的尾巴毛做什麼?”
“……”他低落地飛走了。
一個月後的夜晚。
尼普頓号上幾乎所有人都睡了。
慕笙面前擺放着兩把彎刀,一把平平無奇,另一把——在針對晶石的問題上有奇效,像為晶石量身打造的一樣。
旁白很久沒有回應,可能又掉線了,大概一個月都是這樣。
忽然船長室外傳來什麼動靜。慕笙收起彎刀。
月光下,她在甲闆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隻遊隼。
遊隼形态的巴伽勒送了她一朵花,她看了一眼,是需要飛越整個納切羅去到最北邊的冰川高原才能采摘的花。
海上的生活簡單且枯燥,乍一見到陸地獨有的花總能讓人精神一振。
伽勒靜靜觀察她的表情,看她心情不錯,向她索要一個吻。
她應允了。
吻帶着草木汁水的一絲絲苦澀味。
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帶了一朵不同的花。
慕笙拿着花沉思。他注視片刻,陪她站了一會兒,轉身悄悄飛走了。
往後的每一個晚上,他往返于海洋與陸地,給她銜來一朵不同樣的花,有時候能得到一個吻,有時候一無所獲。
“對不起。”這次遊隼沒有銜來任何花朵。
他羽毛淩亂,背部還秃了一小塊。
“被卷進風暴了?”慕笙問。
他點點頭,重複道:“對不起。”
他原是計劃重新銜一朵花,但又怕她久等,隻能倉促赴約。
“原諒你了。”慕笙轉身走進船艙。
狼狽的遊隼看她毫不猶豫地走了,站在甲闆欄杆上呼扇兩下翅膀,渾然不知所措。
他遲疑地跟着慕笙走進去,以遊隼的形态。鳥類的爪子不适合行走,尤其是猛禽,他隻能選擇一跳一飛的方式追上去,一直追到船長室門口。
“進來吧。”
他溫順地飛到椅子背上。
慕笙從抽屜裡拿出來一朵紙花:“這朵花給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吻?”
他愣住了,眼底滿是錯愕。她在複述他對她說過的話。
慕笙如他當初那樣靜靜站着,等待他的答複。
他用行動給了她答複。一吻終了時,他被按倒在書桌上,事情發生得出人意料,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抽屜被拉開,慕笙從裡面翻出一個玻璃罐。
看到玻璃罐的刹那,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爆紅——玻璃罐裡裝滿了紙折的花朵。
“你送了我199朵花,這個罐子裡也有199朵花。”
“一朵花換一個吻,這個給你,不許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