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讓她的手下頭疼吧,勤勤懇懇的女王偶爾任性一把怎麼了。
宴會在王宮裡舉行,宴會廳的後面是一大片花園,花園的中心有一座高大的白金鑄就的鮮花噴泉,金碧輝煌引人駐足。
人魚端坐在噴泉邊的長椅上,垂着銀白色的腦袋。
慕笙站在他面前時,人魚擡頭看她,碧綠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裡面像是藏了許多不曾吐露的話語。
她彎腰親了親他額頭,問:“你的大尾巴呢?我現在想看。”
人魚沒有躲隻是不理她,偏頭不看她,可能是事後醒來時發現人沒了鬧起床氣了。
晚上走太急忘記告訴他了。
慕笙直起身,左右顧盼,想找點有意思的東西哄人。人魚總是容易被一些小玩意兒吸引,比如她卧室挂着的閃亮亮的玻璃球,又比如浴室裡那個原屬于她的小黃鴨。
她剛有轉身的動作,猝不及防被一股沖力撲進旁邊的噴泉裡,動作迅猛,驚得水裡的觀賞魚四下逃竄。
都快忘了人魚并不是什麼溫柔弱小的種族,這種力道和速度對他們來說并不誇張。
萬幸她永遠不是這條人魚的獵物。
慕笙被壓到水裡,雙手被人魚抓着,雙腿被銀色尾巴纏着,她茫然地臉朝水面,透過清澈的泉水還可以看見扭曲的夜空。
人魚抱着她主動索吻她才回神。
隻是吻着吻着,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她掙動一下要到水面上換氣,人魚卻緊緊攥着她不放。
很快她明白了人魚的意思——想浮上去?不行;想要空氣?隻能從他這裡取。
慕笙訝異他現在的膽大之舉,不過驚訝歸驚訝,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仗着人魚害怕她窒息不敢阻攔,一直勾着他的舌尖纏綿,繞着他敏感的舌根打轉逗弄,肆無忌憚。
吻到後面相比于她,人魚才更像那個溺水的人類,肌膚相親之下,他的胸口貼得很緊,慕笙輕易可以聽到他慌亂的心跳。
人魚看起來快要被煮熟了,他滿身紅霞,眼神迷離,手上的勁兒松了很多,尾巴卻越纏越牢,恨不得就這麼一直黏在她身上。
她順着他的脊背薅了一把魚尾,掐住人魚的腰側比周圍更加粗糙的魚鱗,手心貼着它。人魚身體連同尾巴止不住地顫抖,卻不肯松開。
到最後他終于撐不住了,眼尾泛紅喉嚨悶悶地發出一些氣音。
這會兒她便宜也占夠了,噴泉水深兩米有餘,慕笙環抱人魚,腳底一蹬,一人一魚雙雙浮出水面。
翻身坐到噴泉邊沿,她的衣服濕透了,人魚的衣服不知所蹤。
夜裡風吹得有點涼。
這裡實在不是什麼親熱的好地方,宴會廳離這并不遠,随時有可能和遊玩的賓客打個照面,她現在這副樣子也不方便會客。
她雙腳踏上了土地,氣勢也回來了,彎腰展臂一撈,撈了條大魚。
慕笙掂了掂滑溜溜的人魚抱得更緊,免得他滑下去,人魚溫順地被她抱着,圈着她脖子拿臉頰貼着她臉頰,又是一副溫順黏人的模樣。
她目不斜視,假裝沒有看到人魚手裡順回來的觀賞魚,看來剛才鬧騰一通,把人魚肚子鬧餓了。
走了幾步腳步一頓,她又走回噴泉。
“再拿兩條先墊墊肚子吧。”聽了她的話,人魚眼神瞬間亮堂百倍,撒歡兒似的紮入水中。
兩分鐘後。
慕笙:“……”
人魚手裡抓着兩條觀賞魚,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沒事兒,你拿着吧,明天我叫人再放幾筐魚進去。”胃口大不礙事,誰讓她是女王,整個王國都是她的,要多少魚沒有呢。
于是人魚開心地帶走了噴泉裡最後的兩條魚,至此,噴泉裡無魚生還……
不遠處的宴會還在繼續,柔和的月光照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熱鬧屬于旁人,安靜獨屬于他們。
他抱着魚,慕笙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