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希認真的看着照片,然後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亮,“這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怎麼說?”徐立文也來了精神,他看着這照片研究了很久,就是沒看出啥特别的問題,所以才想找時間讓葉希也看看。
因為兩人分頭行動,葉希查死者顧嵩最近一段時間裡與周圍的人的人際關系和死前的監控,而徐立文則是查顧嵩的生平過往,過濾有無仇怨之人,還有就是查一下那幅消失的海報。
所以兩人需要将收集起來的消息共享後分析推理,很多時候,别小看一個細節,可能這個細節就是案件破解的關鍵。
“這個人,”葉希指着顧嵩身邊那個染着黃色頭發,身高比顧嵩高一點的面容俊朗的男子,聲音不大,卻無比肯定的道:“這兩人是情侶。”
“什麼?!情侶?!”徐立文驚訝的扯着嗓子大聲問道。
“師兄,小聲點。”葉希趕緊制止徐立文,不過好在飯點,大堂裡人聲嘈雜,徐立文的聲音雖然大聲倒也沒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你怎麼看出來的?快說快說。”徐立文來了興緻,催問道。
“你看這裡。他們兩人站立的姿勢,有沒有發現和其他人有不同?”葉希指着照片上靠得并不太近的兩人,“是不是覺得兩人明明中間分開了一大截,可是兩人又分别身子朝着對方的方向偏離。”
“這是啥意思,快說快說。”徐立文看着照片,立刻get到了葉希說的怪異之處。
“你看這照片上兩人在地上的影子。”葉希又指了指兩人影子倒影之處。
“影子,影子是擁抱的姿勢。”徐立文立刻看出了門道來,眼神放光。
“而且不止這點,你看這兩人的左手無名指,都帶着戒指。雖說搞音樂的人經常會佩戴戒指,也會有裝飾戒指戴無名指的情況,可是,這兩人的戒指,仔細看,就會發現兩人手上的戒指是情侶對戒。”
“顧嵩手上戴的戒指是山,齊潤玉戴的是海。寓意:山盟海誓。”葉希指着照片上戒指的圖案解釋道。
“真的是情侶戒指。看來,這個潤玉非常值得懷疑。我等會把我們兩人的發現發給鄧大隊,讓他去查潤玉是否有作案時間。”徐立文很高興,不由得由衷贊歎:“還是小姑娘心思細,我這個大老爺們看了半天,真沒看出來。小希,你前途無量啊。”
“師兄,别打趣我了。要說細心,我也是被法醫科楚沫學姐耳提面命了多少次才有了點成效。不過,上次案發現場,我看學姐法醫屍檢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且表情有點怪怪的,她以前是不是經曆過類似的案件,所以……”葉希的話說了一半,然後目光炯炯的望向徐立文。
“這……”徐立文看向葉希,表情複雜。“你今晚約師兄,不是還有想問楚沫的事?”
“嗯,師兄我也不瞞你,今天李梅師姐說了一點,又沒說完,我有點好奇。不過,還有就是你也知道我經常往楚沫學姐那裡跑,這個案件也少不了要和她配合,我怕不小心犯了忌諱,或者說了不該說的就不好了。”葉希坦誠道。
“哎,其實就算你不問我,以後也遲早會知道的。這個事情,資曆老一些的推理科和法醫科的人幾乎都知道。隻是……”徐立文看向葉希,“你和楚沫走的近,可你不知道為什麼别人都會刻意的和楚沫保持距離嗎?”
“為什麼?”葉希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直以為是楚沫性格比較淡,所以才會如此。想不到其中還有别的緣由。
“也罷,也許你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吧。”
夜晚路燈氤氲着昏黃的光芒,葉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踏着人行道斑駁的光影,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四周的景物在眼底朝着身後退後變換着,她的思緒卻沉入在徐立文師兄說的事情之中。
楚沫曾經和推理科的一個前輩學姐關系要好,兩人合作破了很多案件。可後來,這位學姐亡故了。她死亡的案發現場,所有犯罪嫌疑人箭頭都指向楚沫是殺人兇手。
後來,是我們推理科的隊長餘偉破了這是案件,據說當年他隻是剛來的實習生,但也是這個案件讓餘偉隊長堅定的留在了推理科。
因為出了這個案件,推理科和法醫科的人都少了往來,除非工作必須,幾乎是沒有私下往來。而且,因為當年的案件,也有不少的聲音認為案件也許另有隐情,不然為何布置兇案現場就為了誣陷楚沫?
要知道,死去的學姐是推理科當年最具有潛力的,号稱最具有靈性的推理人才。若不是楚沫也是不輸于她,又是法醫科不可或缺的天賦之人,出了這個案件,或許楚沫早就被迫離職了。
如今過去了六年了,推理科和法醫科一直都維持着這樣的不冷不熱的關系。直到你的到來,才打破了一切。
而你走的近的人,偏偏又是楚沫。
李梅學姐說楚沫不想深入介入,估計是直覺出是顧嵩這個案件和楚沫當初的案件有幾分相似。
“哪裡相似?”葉希記得自己追問徐立文道。
“有人傳聞學姐和楚沫是情侶。”
猶如巨石落入水中,炸起滔天巨浪。
葉希說不出心底是何等感覺。很荒謬,又很現實。她隻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