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顔天驚詫說不出來話。“你瞎說什麼。”
“瞎說？”宋雁潮說，“顔天，你現在還不至于糊塗到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誰吧？那個徐數我進門瞄一眼，就知道他是誰？”
“我聽不懂你這套長篇大論，你收拾完盡快回去吧。”顔天佯裝催促，“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着他被反駁的之後這副耍賴的樣子，宋雁潮使勁憋着笑。
“我勸你現在還是過去看看他。”宋雁潮擡手示意下，“他這狀态，我看也不太行。”
“你說徐數啊？”顔天愣了愣，“他……現在還有力氣罵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了吧，他跟他男……他經常這樣。”
“不好說，他現在情緒并不穩定。”宋雁潮将洗好的碗整齊的碼好，“我看他病即使好了，身邊可能也離不開人，他爸媽呢？”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顔天一臉懷疑，“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徐數那人就這樣，什麼事鬧過就好了。”
“鬧成這樣？”宋雁潮停下手裡的動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你什麼意思啊？”顔天擡手想打人，手擡到半空中便放下收回去，“誰跟他一樣，我什麼鬧過？”
顔天感覺再在廚房待下去，肯定不是上策。
他轉身走出廚房，看到窩在客廳畫畫的顔樂樂，停住腳步。
“你以後别給她亂花錢。”顔天深吸一口氣，“馬上就春天了，買什麼棉外套。”
“什麼？”宋雁潮端着電飯鍋内膽，走出廚房，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麼，“花什麼錢？”
“沒事沒事，你先忙你的吧。”顔天看他這副樣子頓時懶得說什麼，“你要做什麼？”
“煮點粥。”宋雁潮說，“他們家是不是挺長時間沒買天然氣了？打不着火。”
“啊？”顔天一臉問号，“是嗎？”
“他買那些東西，也确實大多數都不用開火。”宋雁潮打開冰箱，拿出一個生菜一袋蝦仁，“你看什麼？”
顔天回過神，沖對方搖搖頭，轉身進了徐數的卧室。
一進門又看到徐數窩在被子裡抹眼淚，徐數看見他吸吸鼻子，顔天想起宋雁潮剛才說的話，把到嘴邊想要吐槽話咽了回去。
他走過去看看徐數，想着要不要跟對方說點工作室的事轉移注意力。
“你喜歡那個姓宋的？”徐數的聲音從被子後面傳來，“喜歡多久了？”
顔天迅速朝着門外看一眼，下意識伸手虛掩下屋門，宋雁潮應該在洗菜，注意力沒在這邊。
“你……敢再大點兒聲嗎？”顔天壓低聲音，狠狠的說，“我告訴你啊，你别害我，那個宋雁潮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也管不着。”徐數掀開被子起身瞪他一眼，“你們這種臭男人沒什麼全都一個德行，沒什麼好東西。”
“唉？我說你可别無差别攻擊啊。”顔天聽這意思，徐數是把自己跟那個姓林的人渣一起比，“我朋友在煮粥，你這裡藥放哪了？”
徐數沉默着沒聲兒了。
“你這人真是，扯一些有的沒的你倒是挺有精神。”顔天坐在床邊上，“問你點兒正事就裝死。”
“林奇可能要準備結婚。”徐數悶聲抛出一句，“咱們以後都别再提他了行嗎？”
“結婚？”顔天震驚的從床上做起來，“他結什麼婚啊，跟誰，男的女的。”
“我以後不想再提這人了。”徐數說，“你要是把我當朋友也别在提了，以後就當他死了，世界上沒這人了。”
說着徐數又開始哽咽起來。
此時，樂樂從外面探進來頭，像是聽見屋裡人的哭聲。
顔天站起來把她推回客廳。
“徐叔叔怎麼哭了？”顔樂樂小聲問顔天，“是因為生病不想吃藥？”
顔天覺得她應該偷偷豎耳朵聽到了一星半點，沒太理解，反倒得出這麼一個自己能體會的問題。
“乖乖自己玩會兒啊，不要問大人的事。”顔天說着，走到外面看一眼茶幾上被顔樂樂把着的圖畫本，“好好畫畫，畫一張好看的，帶你去吃冰激淩。”
“現在？”顔樂樂聽到冰激淩兩個字，不禁兩眼放光。
“現在不行，太晚了，再吃就要肚子疼。”顔天嚴肅的看着她，“你要是困了，就躺在沙發上睡，蓋章上爸爸的衣服。”
顔樂樂點點頭，繼續安靜悶頭作畫。
半小時後，宋雁潮端着整個電飯鍋，回到客廳。
顔天跟徐數還在聊着什麼，他隻不經意往裡掃一眼，便道：“顔天，粥好了，你們兩個都吃點兒。”
顔天聞聲走出來，宋雁潮正好将電鍋的蓋子揭開。
一陣香味飄出來，連吃飽的顔樂樂都湊上去不禁感歎：“哇，好香。”
“好香，你也不能吃。”顔天伸手攔住她，防止被燙着，“不能往前湊。”
“先盛出來涼一涼。”宋雁潮拿起一隻空碗，盛了多半碗遞給顔天。
宋雁潮發現，顔天不太對勁兒。
當然自己待在這裡，他肯定會覺得不自在。
畢竟兩人之間的關系有很多不足以外人道的尴尬，可眼前顔天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事兒，但不是因為自己。
顔天把碗放在徐數床頭桌子上，順勢在碗裡放上一個瓷勺，叮囑幾句便走出來。
宋雁潮已經給他盛好一碗，放在旁邊。
“你也吃點吧，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宋雁潮将碗朝着顔天的方向推了推，“有藥嗎，要不要下樓去買點，我剛才停車時候看到小區對面有個二十四小時藥店。”
“找到了，我給他放床頭了。”顔天端起碗，拿起勺子，沿着碗邊，舀起一勺。
顔天吃着粥，注意到沙發顔樂樂書包旁邊的兩個袋子，其中一個裝着的是自己那件舊外套，另外一個似乎也是件新的衣服。
“那是什麼？”顔天放下碗問。“你這是買了幾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