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再過幾日會有邊疆的将領回京。”
他見宋安安一動不動盯着他,眸光微亮,有些不忍心道:“鎮國公還要主持大事,回不來。”
“這樣啊。”
宋安安垂拉下腦袋,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她還以為父親快要回來了。
“不過也快了,鎮國公大破敵軍,如今兩國到了議和的地步,若順利,再過幾月國公就能回朝了。”
這場仗打了太久,将近十年,大燕快要拖不起了,好在最後宋震擊退敵軍,俘獲了親征的南朝太子,過兩日南朝使臣就會借着他的生辰來朝祝賀。
随着一并回來的還有押解南朝太子回來的将領。
接下來就是議和的流程了。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父親了?”宋安安問道。
“對,很快了。”顧斐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摩挲了兩下,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因為顧斐的消息,宋安安開心得一夜未睡,她抱着枕頭躺在床上,既開心又有點擔心。
“芸香姐姐,我都快忘了父親什麼模樣了,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芸香坐在一旁的幾凳上,陪她說話。
“怎麼會,國公爺是最疼姑娘的人了。”
說起宋震,芸香也有些激動,國公爺回來,姑娘在京城就有了依靠,不會再孤身一人。
她看到了宋安安放在枕邊的鳳钗,替她收了起來。
“等姑娘跟太子殿下成婚之後就用得上了。”
芸香打趣道:“正好國公爺也回來了,能親自送姑娘出嫁。”
談起這件事,宋安安第一次害羞了起來,她将臉埋進被子裡。
她真的好想父親,軍中沒人擅長筆墨,父親的畫像在她印象裡都是模糊的。
她隻能從别人嘴裡知曉父親的所有,他是天底下最威風凜凜的大将軍。
宋安安不知不覺睡着了,今晚她沒做噩夢,而是夢到了邊疆的漫天黃沙,夢到了父親班師回朝。
這一夜她睡得很香。
直到晨起時忽然感覺小腹一陣絞痛,宋安安扯着芸香的袖子道:“芸香姐姐,疼。”
芸香見她用手捂着肚子,這才驟然想起來最近姑娘的月事就在這幾天了。
她昨日被國公爺快要回京的消息高興過了頭,疏忽了這件事。
“姑娘别着急。”
收拾好身上的狼藉,宋安安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了,原本今日她是要去鳳栖宮的。
芸香看她難受,差人去鳳栖宮回了話。
“身子不舒服?”皇後眉間一皺:“讓太醫去看過了嗎?”
什麼都好,就身子不好,這些年皇後沒少為這個發愁。
“應當是沒有大礙,奴婢看長樂宮的宮人并不着急。”
皇後聞言放心下來,她打發了來傳話的宮人,随後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對面的顧斐道:“你不過去看看?”
顧斐沒有動靜,他擡了擡眼皮道:“應該是來月事了。”
皇後有些驚訝:“你連這個都清楚?”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姑娘家的私事,臉皮薄些的都羞于對旁人提及。
小丫頭竟然連這個都告訴顧斐了?
顧斐被皇後盯得不自在,他起身道:“兒臣去看看。”
這種事還真不是宋安安跟他說的,他記得小姑娘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疼得厲害,又不敢跟别人說,還不樂意讓别人碰,直接跑來東宮尋他。
他哄着人給太醫把脈,最後卻是因為月事。
他也就記下了時間。
顧斐到長樂宮時小姑娘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難受得臉都白了。
顧斐拿過芸香遞來的帕子,給她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記得宋安安之前每次月事都會疼,可經過太醫調理,她已經好很多,怎麼這次又嚴重了?
不是顧斐多想,而是後宮裡陰私的髒事太多,雖然長樂宮是在他的庇護下,但他依舊擔心小姑娘會沾上那些事。
“去喚太醫過來。”
芸香點頭,她早想讓人找太醫了,可姑娘不願意,還是太子殿下來了管用。
宋安安躺在床上搖頭,她不想太醫把脈,每次把完脈她都要喝好多好多藥。
以至于太醫到了跟前她也不願意把手伸出來。
顧斐見狀将人攬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安安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