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暖玉世所罕見,姑娘一定看得上。”
就是因為難得,他才沒舍得讓工匠在上面雕琢,就是怕浪費了。
宋安安伸手碰了碰放在盒子裡的玉石,,果真觸手生溫,玉料剔透,一絲雜質都不曾有,饒是見過諸多珍寶的她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芸香見她喜歡,便去跟掌櫃談價錢,姑娘大抵就要這個了。
宋震初封鎮國公時得了無數恩賞和殷封,而這些都留給了宋安安,加上她身為郡主每月都有一份“俸祿”,所以宋安安并不缺錢,買一塊玉綽綽有餘。
買到了心儀的生辰禮,宋安安心滿意足地打算回宮,她從浮華閣出來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距離申時還有兩個時辰,她忽然有了别的打算。
剛坐上馬車,宋安安就推開了芸香遞過來的點心,一臉理所當然地道:“芸香姐姐,我餓了,我們去酒樓吃飯好不好。”
芸香自然順着她,外面酒樓裡的吃食雖然沒有宮裡的精緻,但好在新奇,偶爾用一次也無妨。
而且姑娘今早趕着出來都沒用早膳,此刻肯定是餓極了。
等回到皇宮再讓人準備膳食就太晚了,倒不如在外面用了午膳再回去。
芸香本就計算好了時候,沒想到路上宋安安又看上了路邊販賣的小玩意,非要下車走一段路。
芸香擔心出差池,不願她離開馬車。
“姑娘看上什麼奴婢去買。”
宋安安扯着她的衣袖央求道:“我想下去走走。”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芸香不想讓她不開心,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宋安安身後,見她笑得開心心裡也松了口氣,現在的姑娘才更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若是國公爺一直都在,姑娘也不必在皇宮裡據着,整日待在長樂宮不出去。
宋安安不知芸香心中所想,她隻是高興自己能出來走走,周邊再平常不過的東西,落到她眼裡都新奇得很。
正走着,宋安安忽然看見了街角的糖葫蘆,她想起好多年前,太子哥哥第一次偷偷帶她出宮的時候。
宋安安記不太清了,芸香姐姐說她太想父親了,哭得厲害,連她都哄不住。
那天太子哥哥好像來了長樂宮,說能帶她去找父親,她就跟着走了。
她忘了太子哥哥是怎麼帶她出去的,隻記得當時的鎮國公府空蕩蕩的,她找不到父親,隻找到了母親的畫像。
應該是為了安慰她,回去的路上,太子哥哥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
甜甜的,她很喜歡。
宋安安正要往那邊走,路過一個女子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不住地跟她道歉。
“我沒事,你走吧。”
不過是輕輕碰了她一下,又沒受傷。
反倒因為這個,芸香讓她上了馬車,親自去買了一串糖葫蘆給她。
一刻鐘後,馬車到了宋安安最喜歡的酒樓,顧斐帶她來過幾次。
讓宋安安沒想到的是,她打開雅間的門,就見到顧斐一身常服坐在屏風後,一副等她許久的樣子。
“太子哥哥!”
宋安安快步走到他跟前,驚喜過後便是一臉疑問:“太子哥哥怎麼在這?”
顧斐伸手給她擦了擦額角的細汗,輕聲道:“當然是因為安安不肯帶太子哥哥一起出來,孤就隻好自己眼巴巴跟過來了。”
“才不是。”
宋安安反駁道。
她隻是想單獨給太子哥哥挑禮物罷了,下次他們就能一起出來了,她也想太子哥哥陪着。
宋安安心裡想着,手不自覺往腰上摸,那塊暖玉觸手生溫,摸着格外舒服,如果不是為了送給太子哥哥,她肯定自己留着,巴掌大的東西被她塞進了腰間的香囊裡,結果她現在去摸,腰上挂着的香囊不見了。
她心下一慌,面上帶着幾分着急。
“怎麼了?”
顧斐注意到她的動作,開口問道。
如果宋安安再細心點,就能看出顧斐眸中的異樣,可她現在一心都在想丢掉的香囊。
“丢了。”她剛買到的禮物,又要再找了。
“什麼丢了?”顧斐看着她,明知故問道。
宋安安咬了咬唇角,隻說自己香囊丢了。
問不出來話,顧斐倒沒逼她,溫聲安慰道:“明日孤再讓人給你送一個新的過去。”
宋安安搖頭,她才不要什麼新的,她丢了要送給太子哥哥的生辰禮物。
而在宋安安看不見的角落裡,她丢的那個香囊就放在屏風後的幾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