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謝謝你,”不等帕薩莉張口,穆麗爾就很高興地道:“我知道你,湯姆-裡德爾是吧?我們火車上見過,也聽柳克麗霞說起過你。如果你能幫忙就再好不過了,我們想找伊格内修斯,他肯定已經跑進去了。”
湯姆露出有些為難但商量的口吻問:“我可以帶你們進去,但你們隻能呆在休息室裡,行嗎?”
穆麗爾點點頭。
湯姆便對着牆壁說:“生死水。”
隻見下一秒,牆壁向兩邊滑開,露出一人寬的入口,透出裡面幽暗的光。
帕薩莉是第一次來到其他學院的休息室,内心好奇得要命,忍不住四周打量起來。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是一間低矮狹長的房間,粗糙的牆壁上閃耀着幽暗的綠色燈光,挂着一些面目模糊的畫像,頭頂的枝形吊燈是銀色的,華麗的鍊子垂在同樣發出綠色的燈光之間。
一應裝飾和家具等俱均以墨綠和銀色為主色調,在幽暗的燈光下依稀露出華麗的輪廓。
雕刻精美白色的大理石壁爐裡的跳動的火焰是暖色的,消除了一些這裡帶給人的神秘、冰冷和陰暗的感覺。
與衆不同的是天花闆,帕薩莉注視着許久,才意識到頭頂上不時滑過又消失的黑影是一些章魚之類的水生生物。
“這是什麼魔法嗎?”她頗感興趣地問穆麗爾道。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黑湖湖底,所以你看到的是湖底的景象。”回答她的卻是湯姆。
帕薩莉偏頭一看,果然見他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幽暗的綠光和不時閃過的陰影在他臉上劃過,讓人感覺好像有什麼極為陰暗的東西馬上就要從他身體裡冒出來,帕薩莉不由得想往旁邊站開一點。
但不待她動作,他就把目光從天花闆上移開,放在了她臉上,目光顯得極為平靜。
一瞬間,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心弦。
“這沒什麼值得好奇的,帕薩莉,”他輕聲開口了,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裡面露出警告意味,“給你一句忠告,我認為你應該盡快離開這裡。”
帕薩莉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謝謝你的忠告。我不會亂走,就在這裡等着……”她眨了眨眼,忽略了自己不知為何驟然劇烈的心跳,謹慎而禮貌地拒絕道。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這裡會妨礙到他?
她已經沒有再跟他說過任何一句話、也沒有再看過他一眼了!
他還想怎麼樣?讓她滾出霍格沃茨嗎?
老天爺,他到底可以自私到什麼份上?!
“……那好吧,”湯姆挑了一下眉毛,臉上的怒色、幸災樂禍和憤恨之類的情緒糾結在一起,一閃而過後,又恢複成了平靜文雅的模樣。
他慢慢說道:“那我就祝你們玩得盡興了。”
說着,他又瞟了一眼跟另一個斯萊特林女生搭話的穆麗爾。
帕薩莉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想幹什麼。
用穆麗爾威脅她?
“我們會的。謝謝你邀請我們進來。”帕薩莉冷淡地說,也向周圍瞟了幾眼。
斯萊特林休息室到處都是人,湯姆絕對不會在這裡撒野。
否則他一直以來樹立的“文雅、安靜、腼腆的優等生”形象就會坍塌。
這對他來說沒好處。
果然,湯姆把目光移回到帕薩莉臉上,冷笑了一聲,便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就着幽暗的燈光看起書來。
帕薩莉按捺下“我不認為你在這裡看書是個好選擇,這裡光線太暗了”這句話從嘴裡冒出來,朝穆麗爾走去。
沒想到穆麗爾這邊的對話也一樣地令人不愉快。
柳克麗霞不知道在哪裡,跟穆麗爾說話得女生本來還算友好,可很快另一位女生走了上來,神情傲慢,禮貌但冰冷地插/起/話來,氣氛就随之變得緊張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其他學院的人不該來這裡。”
穆麗爾的臉立刻紅了,可她并沒有因此退縮:“我們是來找我弟弟的,我看見他進來……”
“對不起,外院是不能進入這裡的,除非有高年級的人帶領。”那個女生立刻打斷她說道――帕薩莉發現盡管這裡光線幽暗,但還是能看清楚她的容貌很漂亮,有着黑色的卷發、眉毛,以及藍色的眼睛,方下颌和紅潤的臉龐。
可這黯淡的燈光也同樣沒能掩蓋住她渾身上下流露出的傲慢氣息。
穆麗爾有些生氣了,“我們并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隻是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看見伊格内修斯-普維特,威夫特-特拉弗斯或者你的弟弟,阿爾法德。你沒必要這麼咄咄逼人的,沃爾布加1。”
那名女生也臉紅了,看上去也像是生氣,盡管這樣,她依舊很優雅也很傲慢:“如果你不是裝傻,你就該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能帶外人進來……”
說着,她瞟了帕薩莉一眼,意味再明顯不過。
“說的沒錯,”又一個聲音也插/了/進來,那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她們回頭一看,竟然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2。
“梅爾賓斯,是吧?”他淺灰色的眼睛落在了帕薩莉臉上,好像她是一條在泥水裡打過滾的流浪狗似的,“不好意思,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或許你是外國人?”
他話音剛落,旁邊幾個男生就嗤嗤笑了起來。
帕薩莉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估計幽暗的光線也沒法掩蓋。
“閉嘴,阿布拉克薩斯。”穆麗爾頓時生氣了,“帕薩莉是我的朋友。”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撇了一下嘴,可就這樣一個動作,他都做得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雖然他下面的話在帕薩莉聽來好比鄉下的化糞池一樣讓人反感惡心。
“朋友。”他輕聲笑了一下,“睜大眼睛看清楚,普維特,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她好像是麻瓜出身吧?”
“麻瓜”這個詞好像讓他很不舒服,說出來的時候,他臉上露出難受惡心的表情,逗得旁邊的男生再次嘎嘎笑起來。
“哦,我說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陰陽怪氣的,”穆麗爾反而不生氣了,翻了個白眼,模樣好似面對朋友經常發作的鼻炎似的,既不耐煩又見怪不怪地打斷他們的笑聲,高聲說着,仰着脖子轉頭問帕薩莉:“就因為這個是吧?我相信帕薩莉肯定是純血,是吧,帕薩莉?”
帕薩莉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像是被凍住了。
一時間,斯萊特林休息室幾十雙眼睛都落在了她身上――甚至還有一些好奇他們在争執什麼的高年級生。
輕聲聊天的人也不講話了,下棋玩遊戲也也不玩了,寫作業的也都停了筆。
這裡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
若是換在平時,帕薩莉是很高興能有如此安靜的環境的――要知道,哪怕是在拉文克勞,這種絕對的安靜也很少出現。
可此時,這種死靜頭一次讓帕薩莉感到畏縮,她恨不得地闆突然裂開好馬上鑽進去。
“帕薩莉,”穆麗爾皺了一下眉頭,快步走過來,搖了搖她的肩膀,“别怕他們,他們就是保守得要命,人倒是不壞。”
“隻要跟他們說你是純血就行了,好嗎?”她迅速而小聲地對帕薩莉說道,眼睛裡露出征詢和期待的意味。
帕薩莉感覺很冷。
盡管羞恥和畏縮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能這樣說――不能為了這種理由就說謊。
也不能輕易透露媽媽留下的紙上的内容――不管那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那上面說的“艾弗裡”和“特拉弗斯”是不是真的就是巫師界這些魔法家族的姓氏。
因為媽媽說了,要保管好這份證明,不能告訴任何人。
她感覺有些頭暈惡心。
既不能昧着良心撒謊。
也不能違背對媽媽的誓言而對這些人吐露暫不确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