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站在外面,面前房門緊閉,寒風凜冽,覺得夫郎生氣的模樣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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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愉快的休息日,宋瑤又化身牛馬,摸黑起床,跟着宋瓊一起出門賺錢,沒辦法,誰叫她家大業大,還有一個貌美的夫郎要養呢。
宋瓊一看到這女子容光煥發的模樣,與往日叫她早起時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截然不同,立刻牙酸,“嘴角壓壓吧,可别裂開了。”
宋瑤懶散地靠在馬車上,“你管我。”
宋瓊哼哼兩聲,“我要是管得了你,就不會叫你娶他。”
宋瑤:“所以我沒聽你的。”
“你這個不孝女,早晚被你氣死。”宋瓊作勢打了她一下,随即從過來人的角度,給予她建議,“我瞧着你那夫郎是個有主意的,你若是真的喜歡他,就别給他太多自由,他與你父親不同,總讓我覺得像是一陣抓不住的風,我聽說你讓他随意出門,還給他打造了專門書房。”
她們老宋家的女子,有個缺點,就是長情。
宋瓊能将生意做這麼大,光憑直覺,就幫她度過了幾次難關,是有些玄學在身上。
宋瑤搖搖頭,反問:“你肯拘着父親嗎?”
宋瓊沉默了,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女兒也是個倔驢,既如此,子女的命運就靠她的命了吧,再怎麼着,還有家裡給她兜底,于是轉移了話題,“今日你去東邊一家小鋪子,那家鋪子今年為止,一直處于虧損狀态,你去看看怎麼回事,我瞧着你在生意上挺有天賦的,那家鋪子就先給你練手,你有什麼問題,晚上回去與我商量。”
于是,宋瑤就被自家老母親扔到了城東一家鋪子門口,而她老母親坐着馬車揚長而去,也太過放心了。
老宋口中的小鋪子并不小,從外面看,上下兩層,裝潢華麗,匾額上刻着“宋氏布莊”。
宋瑤到達布莊的時,店鋪剛開門,一大早還沒什麼顧客,櫃前的女子懶散地打着哈欠,看到宋瑤走進去,擡頭看了一眼,也沒招呼,低頭自顧自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宋瑤過去,屈指扣了扣櫃台,問道:“你們掌櫃的呢?”
那女子這才看她,“掌櫃的還沒來。”這女子新來沒多久,并不認識宋瑤這個少東家。
宋瑤上下打量了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瞧宋瑤這一副主人翁的架勢,問道:“請問您是?”
宋瑤從腰間取下證明身份的令牌,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立刻賠笑道:“原來是少東家,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能認出你來,小人名叫馬萍,您喚我馬娘就行。”她從櫃台裡走出來,“您先做,我給您倒杯茶,掌櫃的馬上就來。”
宋瑤順勢坐下。
馬娘沏了茶過來,暗暗打量宋瑤,她曾聽掌櫃的說過,老東家膝下隻有一女,名喚宋瑤,可惜是個不學無術的,隻會享福作樂,讀書做生意樣樣不行,是個流氓地痞,走了狗屎運,才娶了丞相家的公子。
如今一見,馬娘卻覺得這女子生了一副好皮囊,氣質也很出衆,完全不似掌櫃的形容那般,倒像是京中貴女,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派風流之氣,怕是思春男兒見了會臉紅的對象。
馬娘:“少東家,您請。”
宋瑤笑着道了聲謝,“掌櫃的一般什麼時候來?”
這理掌櫃的來還早着呢。馬娘不能實話實說,還要靠着掌櫃的吃飯,而且又覺得少東家脾氣太好了點,沒什麼威懾力,恐怕鎮不住掌櫃的,“很快就到,不如您先在這兒等着,我去叫掌櫃的,這會沒什麼客人,我去去就回。”
宋瑤:“不用了,你忙你的,我等着。”
馬娘應了一聲,覺得這少東家雖然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接下來,馬娘打起十分的精神工作,她入職以來,從未如此精神工作過,隻不過從她過來的時候起,這家鋪子的生意都不怎麼好,雖然有着宋氏布莊的名号,地段也還行,客人就是不多,她初來乍到,也曾在門前攬過客人,可人家都跟見了瘟神一樣,久而久之,她也沒動力幹了,掌櫃的更是見不到面。
馬娘并不認為宋瑤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解決這間鋪子的問題,多半也是來做個樣子,給老東家看的。
一個時辰後,陸陸續續有幾名顧客來到鋪子中,多半是妻主陪同的男子,或者是帶着小侍的男子。
馬娘熱情地上前招呼,慢慢地,人竟然多了起來,她心道:這少東家是有點财運在身上的,往日可從未有過如此多的客人。
頓時,馬娘有些忙不過來。
有膽大的男子,差小侍前去詢問宋瑤,“我們公子想挑些好的布料,你能給看看嗎?”
宋瑤笑着放下茶杯,走過去,“自然可以,這位公子喜歡什麼樣式的?”
馬娘頓時明了,合着是少東家的臉起了作用。
早在第一天,宋瑤跟着母親一起,她就已經摸清楚了自家經營的各式各樣的布匹,此時娓娓道來,語調舒緩,眉眼含笑,一些小公子在她的目光下,臉色羞紅,隻慶幸戴了帷帽,未叫人看去。
大抵是這條街道上的宋氏布莊招了個好看的夥計傳開了,店裡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一直到中午,宋瑤都沒停下來過,經她介紹的客人,都買了布匹回去。
馬娘對宋瑤倒是刮目相看,覺得她并不是傳聞中的不學無術,至少忽悠小公子挺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