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連正想着,一擡頭,便看到宋家粗婦迎面走來,穿的一身雪白襦裙,身上披的那貂皮大氅,他隻在太女殿下身上見過,更令人驚訝的是,她一個女子,竟然抱着男子家用的暖手抄和手爐。
真嬌氣。
清連暗暗腹诽。
宋瑤看到他們,面上閃過一絲驚訝,再一看陸潤之神色淡淡,而他那随身小侍卻藏不住心思,一臉憤懑,當即心下明了。
大雪紛飛,公子如玉,氣質竟比這白雪還清冷幾分,隻是他唇色泛白,露出在外的手指已經凍的微微發紫,想必是極冷。
這麼冷的天氣,出來也不帶個手爐,不知誰教的。
宋瑤從傘底下走出,因着心中愧疚,将自己抱的狐皮暖手抄與手爐遞給他。
陸潤之一愣。
宋瑤直接掏出他的手,跟冰塊一樣,立刻塞進暖手抄中,讓他捂上熱乎乎的手爐,再脫下自己的貂皮大氅,不由分說地披在他身上。
陸潤之有些抗拒,“妻君……”
宋瑤給他系上領帶,再給他扣上帽子,将人裹得嚴嚴實實。
陸潤之頓時像被手爐燙着了一樣,立刻掏出手,将暖手抄連帶手爐一起還給他。
“我不需要。”
他的目光清潤且堅持。
宋瑤挑了挑眉,有些無賴道:“在家從母,出嫁從妻,你得聽我的。”
陸潤之垂眸,抿了抿唇,收回了手。
他這個妻君不僅……還很霸道。
那就這一次。
宋瑤接過清連手中的傘,護着陸潤之往前走,有些無奈道:“走吧,再耽擱一會兒,就着涼了。”
清連看着被裹的暖暖和和的公子,心下開心。
好吧,這粗婦也沒有那麼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