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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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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樹漿的口感很厚重,而且味道要比奧修維德喝過的任何一杯安神茶都甜,它同樣具有緩解精神的功效,但效果跟他每天給翁晨準備的那一杯差别并不大。他轉頭去看洛夫托維納,發現被關起來的樹居然閉嘴了,但從它的表情來看喧嘩木并不高興,甚至十分委屈。

“它還有另一個身份,是我們家的守護靈。”翁晨也在看喧嘩木,“往前追溯很多代的一位家主跟它做了約定,讓它住在我們家裡,教雄蟲精神力方面的技巧,我們負責供養它直到它死亡,但是爺爺晚年的時候脾氣很怪,嫌它太吵了,就讓我以後來0247的時候把它也搬過來,不讓它再在主星呆着了。”

“難道不是為了保護您?”

翁晨聳肩,“裘博恩也是這麼替他說話的,但我還是覺得他當時隻是老糊塗了。”

奧修維德隻好閉嘴,他沒見過那位老家主,隻知道他是個手段相當狠辣的政客,翁家上上代的事情除了裘博恩之外,在奧修維德出生之前就已經結束了,而混迹在上流社會的蟲子們是很少提及曆史的。

奧修維德隻不過是在軍隊裡混過幾年而已,資曆甚至還比不上一些駐留在0247的雄蟲,盡管他現在的軍銜是靠實實在在的軍功打出來的,但蟲子們之間的勾心鬥角是他始終都沒能領悟的一門學問。奧修維德不敢妄自猜測那位老家主的想法,但他卻能聽翁晨講給他聽。

“甜漿液沒有治療傷病的作用,但是可以緩解精神上的異狀。”翁晨卻并不太想細聊他的爺爺,依舊隻給奧修維德講他們眼前的這棵樹,“你每天給我沏的茶其實就是這種樹漿的稀釋液,加在水裡的茶葉隻是為了中和它的甜度,最後放在裡面的那一勺漿液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東西。”

奧修維德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翁晨果然是出于這個原因才給他講這麼多關于喧嘩木的事情的,如果裘博恩還很健康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些翁家的秘聞,“我會定期過來取甜漿的。”

翁晨抱起自己的雙臂,歪頭看着他,“你覺得這些本來是不該讓你知道的?”

奧修維德不知道他的雄主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明白自己已經被吃透了,“如果不是裘博恩的身體狀況——”

“你一樣必須要知道這些事情。”翁晨打斷了奧修維德的話,他的表情沒有變壞,但不再站定跟奧修維德說話了,開始往迷宮的另一邊走,“這些東西或是他、或是我,遲早都要告訴你,因為你才是這個家的雌君,而他已經是隻快要死的蟲子了。”

奧修維德聽到最後翁晨說出關于裘博恩的結局時,想起了他今晚回家時見到的雌蟲,突然意識到可能他才是最不願意接受現實的那一個,“對不起,殿下。”

奧修維德的道歉聽起來很悲傷,翁晨也确實察覺到了雌蟲瞬間低落下去的心情,他想不通,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傷了這隻蟲子的心,他明明隻是在闡述事實而已,為什麼這樣的話都會讓他的小蟲子不開心?

“我不需要聽你的道歉,我需要的是你的行動。”翁晨煩心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會硬起來,連他的态度也會變得高高在上,“你要做的是記住所有我們教給你的東西,任何事,我們兩個都沒有精力再教你第二遍了,所以你會很辛苦,但是不要懷疑你知道的東西。我們不會告訴你一些你沒必要了解的事情的,凡是你聽到的就記住、遵守,時間已經很倉促了,我沒有要求你現在就理解,但是一定要好好記得。”

“會有很多我要慢慢理解的事嗎?”奧修維德問得很慢,因為他現在正在努力去理解,“時間不夠,是因為裘博恩快死了嗎?”

翁晨手上的水桶不知是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長嘴壺,他重新接了水,繼續給植物澆水。他們再次走進迷宮後,看見的植物幾乎和走進來時看到的一樣,這也就令翁晨更加沉默寡言。

他們走了一段很長的路,翁晨才回答了奧修維德的問題:“你可以這樣認為。”

翁晨突然向奧修維德伸出了他那隻空着的手,而奧修維德剛好也有一隻手空着,他幾乎是受寵若驚,慌忙拉住了翁晨。

“你是一隻很年輕的蟲子。”翁晨牽着他往前走的時候,輕聲對奧修維德說,“你的閱曆還很少,簡直少得可憐。我雖然并不比你大多少,但是遇見過的事情已經很多了。而我們兩個,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一起走下去。”

他們就這樣并肩往前走着,腳下踩的是用粗沙鋪成的小路,兩側的路燈并沒有花園外面那麼明亮,剛剛回溫的氣候也沒能讓這裡有太多的昆蟲,隻偶爾能聽見在遠處,他們看不到的黑暗世界裡有一聲聲的鳥鳴。

奧修維德想到了他們剛剛在書房裡看到的那隻藍背小鳥,他現在明明不該去亂想的,但那幕情景卻在這時揮之不去。翁晨轉動椅子的動作和他看到小鳥飛離時說話的語氣都一一再現,奧修維德突然很想問問他的雄主那隻鳥為什麼要逃開,他們明明沒有惡意。

“奧修維德。”翁晨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這是他的雄主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奧修維德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顫動了一下,很劇烈,很驚慌,很欣喜,但是翁晨不是在要他的回應,他隻是在提醒他的雌君重視他,盡管他的聲音很輕,“你得快點成長起來,我不想等太久。”

他們幾乎一樣高,翁晨湊近他的時候就像是在傾訴秘密一樣親昵而私密,奧修維德的心在狂跳,他完全控制不住他的心,他流淌在自己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在興奮地叫嚣,這一刻翁晨已經把迫切傳達給他了,于是奧修維德也變得跟他的主人一樣迫切起來,也意識到了他們的時間是如此的緊迫。

“不會太久的。”雌蟲的話語依舊簡練,但是他的态度不會不讓他的雄主信服,“我向您保證,殿下。”

他不會自誇,也不會炫耀,他隻會承諾,說一個絕對要實現的承諾,然後就像翁晨所希望的那樣:他會做給他看。

翁晨愉快地笑了,因為他收到了奧修維德向他傾注的情緒,他忍不住輕聲地不停地笑,因為這幾年來他從沒有現在這樣開心過,他的雌君或許還并不完美,但是他确信自己可以對他永遠抱着期待了,他們一定會把這條漫長的路一直一直走下去,比他的父親們更親密,比他的爺爺更漫長,而他的雌君會像現在這樣陪在他的身邊。

* *

他們沒有從迷宮裡走出來,當翁晨帶着他走向一條路燈越來越暗的路上時,奧修維德有一瞬間的懷疑,他不會覺得翁晨是想在這裡和他做些什麼的,他的雄主對他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欲望,但他會猜測翁晨在今晚是想要給他看些什麼東西才來的這裡。

“我現在要教你怎麼在用光端聯系不上我的時候找到我。”翁晨顯然不是喜歡在正事上遮遮掩掩的性格,他們拐進最後一處岔路,闖進的是一條被樹牆為住的死路。

這裡除了在路的盡頭多出來十幾隻挂在鐵架上的鳥巢外,幾乎和别的死路沒有任何的區别,但恰恰是因為這裡的鳥巢,才讓翁晨走過來。

鳥巢附近幾乎沒有燈光,但是他們兩個都已經适應了這裡的暗度,所以奧修維德立刻就注意到了一隻站在架子上的小鳥,它有着藍色的背羽和白色的腹部,看起來就像是他們剛剛在書房裡看到的那一隻。鳥在看到他們靠近的時候,叫了一聲,卻沒有飛走,而是找來了更多的藍色小鳥,飛回到鐵架上迎接他們。每一對小眼睛在黑暗中都散發着翠綠色的光,它們不停地動着自己的腦袋,像是在對這兩隻緩步靠近他們的人型蟲子反複打量。

奧修維德聽得出來,鳥叫聲就是他們還在迷宮另一處時聽到的鳴叫,卻沒想到它們會傳播得如此遠。

“飛鳥傳信其實是種很古老的通訊方式了。”翁晨突然說話,他不再輕聲細語,而是回到了一開始教奧修維德如何給植物澆水時的冷淡,“你受到過的教育裡應該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因為光腦普及以後這種通訊就被完全淘汰了,連最落後的地方也不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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