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逍那假模假樣,落在葉傾安眼裡還怪可愛的,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這幾天的笑容比這一年加起來都多。
“那可說起來話長了。”
白逍支棱着耳朵,一聽葉傾安這麼一說,誇了臉,擺明是不想細說的樣子。
“那就長話短說。”看着不在意,卻字字透着“想知道”的意思。
“我跟他幼年時就認識了。”他們初遇時,包大山跟小卷毛差不多大小,她也不過是個孩子。
“青梅竹馬啊。”白逍腦袋裡不自覺的生出兩個孩童一起玩鬧的場景。
葉傾安被小卷毛的話逗笑了,“你還知道‘青梅竹馬’?”
“我說的不對嗎?從小就認識的,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我和他談不上青梅竹馬,”葉傾安拿了靠枕放到了床頭,倚了上去,順手将小卷毛抄到了腹部,“小時候隻見過一面,再見都是隔了很多很多年了。”
往事又浮現在心頭,葉傾安有些許的難受。
感受到葉傾安情緒的彪悍,白逍問道:“你怎麼了?”
“啊……沒事。”葉傾安露出淺淺的微笑,“東北荒秘境的時候,說不準就能遇見他了。”
見不見包大山,葉傾安其實很矛盾。
一方面她是想看看他近況,不說他還欠錢沒還,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長進;另一方面,一見包大山就準沒好事這定律,她心裡又打怵。
“秘境好玩嗎?”白逍長這麼大,都沒去過秘境。不是她不想,也不是她不敢,而是她不能,不被允許。
她所有的本事都是血脈裡傳承的,不過她隻有一成神力,想跟父親一樣威風,也隻能靠想了。
“你覺得秘境是好玩的地方?”
“秘境不是大家進去尋寶嗎?”
葉傾安一愣,笑笑說:“你這麼理解也沒錯,确實是個‘好玩的地方’,不過進去的人不一定活着出來。”
“不進去的人,也不見得年年都活着。”白逍覺得,世事無常,生死難料。這命啊,真不一定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卻也不是說,誰想拿走就拿的走的。
“你倒是通透。——走!我帶你去逛逛樊城,這裡可比泉城好多了。”說着,葉傾安利落起身,将她揣進衣襟,出了門去。
“老闆——,”葉傾安剛踏進一家糕點鋪子,就高聲換來老闆,“半斤杏仁酥,半斤芝麻酥,半斤核桃酥,半斤栗子酥。”
“姑娘,還是按老規矩包裝?”老闆一看是熟客,更加熱情的迎過來。
白逍從葉傾安衣襟裡擠出個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葉傾安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剛才雞鴨魚肉,米面油鹽買了不少,這會兒買了這麼多糕點。
對比她在泉城的零食鋪子買的那幾塊零食,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葉傾安看到小卷毛黑亮眼睛中的驚喜,心虛地将目光移向别處。
“老闆,再——再來半斤杏仁酥,這個單獨包起來。”
糕點鋪子裡四處都飄散着果仁兒的香味,白逍探着腦袋不停地嗅,半截身子都露在衣襟外面了。
葉傾安将她往衣襟裡塞了塞,小聲道:“有點出息,都快掉地上了。”
白逍剛想反駁,卻想起了葉傾安叮囑她的話,隻好把想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她就聞聞味兒,她又不是沒吃過這些東西。她才不是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