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就是助你的，你且起身。”說着蔔汀将一本《玉面狐狸白芃教育手冊》放下，這是她看完那堆教育孩子的書寫出來關于玉面狐狸的針對性方案。

白伋看到書封上的字，迫不及待翻開，但很快就對裡面的内容皺起眉頭，他看了幾頁後，加快了翻閱的速度，翻到後面更是隻掃一眼就蓋上，忍着怒氣問：“夢魇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為什麼要對小芃這樣？我接受不了。”

“你接受不了？你是接受不了壓着她磨煉心智，還是接受不了讓她去寒潭錘煉筋骨？亦或者是接受不了讓她提前見很多男性？”

蔔汀看着自己白玉般手指上指甲的顔色，扭頭對他微笑。

“我都接受不了！”白伋忍着怒氣，“我女兒小芃才五歲！哪裡要這麼早修煉？”

“慣子如殺子，你并沒有再娶的打算對吧？”

“沒有。”

白伋閉了閉眼，掩下眼中的怒火搖頭。他的妻子才過世，而且是自己和當時争奪地盤的妖王起沖突的時候被波及到才會過世，這個女兒都是妻子讓他親手剖開肚子取出來的！他怎麼可能再娶！

“那你的女兒白芃現階段可以依靠的就隻有你，也許還有你的心腹，但你的心腹真的那麼可信嗎？”

白伋想到自己那些個小弟，“我還是信任他們的，更何況我真的能護住小芃！”

“護住？護多少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還是五百年？”

蔔汀每說出一個時間，就用手指敲擊白伋坐着的那章桌子，這些時間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心頭。

“就算再不濟，我與花果山美猴王結義，他是我女兒的幹爹，萬一我出事，讓小芃去花果山，悟空總能護住她的！”白伋突然想到這點，這件事還是蔔汀促成的，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大老遠跑過去。

“你那日夢後，有派小妖出去查牛魔王的底細吧？”

白伋的臉一下拉了下來：“和我義弟是兄弟，牛魔王的實力恐與我不相上下，但現在他還沒娶妻。”

“是啊，他還沒娶妻，那你想讓他娶你女兒嗎？”

白伋沉默了，他一方面覺得自己女兒還小，一方面又想如果女兒能嫁如此厲害的夫郞，那未來也不用擔心她被自己的勁敵們欺負。但很快蔔汀下一句話讓他打消了念頭。

“牛魔王和悟空關系還挺好，白芃如果嫁給牛魔王，輩分亂了，悟空還會幫忙嗎？”

白伋：“那為什麼要折磨小芃？！”他還是心疼自己女兒，小小年紀就要背上這麼重的包袱。

“你女兒長得好看，出了積雷山，如果沒有你，她自己沒有能力，又沒有忠心的手下，你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嗎？”

“手上握着萬貫家私，孤女、武力值低、貌美、跟着的一幫下屬有可能叛變、有可能和你一起死于你去世的那場意外。給你的那場夢裡，她已經很聰明的選擇了對她來說的最優解。”

買夫就是當時玉面狐狸能選擇的最優解，但為什麼她一定要這麼選呢？還不是因為她生下來的時候體弱，而白伋沒有想辦法幫她改善體質，沒有覓得靈丹妙藥，她達不到能保護自己的目的，這就是白伋這位父親的失職！

“夢裡，那拿着棍子的猴子，是悟空賢弟嗎？”白伋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能吧。”蔔汀說得有些模棱兩可，她覺得就算是，之後她的計劃裡，這家夥也不是！

“那殺了我女兒的豬妖是誰！”白伋現在就想知道，但那夢境，蔔汀特意模糊了這些人的臉。

“與其糾結這件事，你更應該想的是如何給自己保命的同時，讓你的女兒能在五百年之内起碼達到一個首領能夠達到的高度。”

白伋：“我娘子在懷小芃的時候受了重傷，所以小芃生下來就體弱，五歲還像個兩歲的孩子，晚間不是哭就是鬧，她的資質完全不能修煉我之功法，除非改變她的體質。”

“是的，靈丹妙藥和進入靈池淬煉身體，二選一。”蔔汀說完這個方案後又說：“你不用指望悟空。”

“可是！悟空不是去天庭當齊天大聖了嗎？”他記得一個月前孫悟空派來交易的商隊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其實他都打算讓孫悟空上兜率宮給女兒求一枚丹藥了。

“他闖了禍，你近期最好當做不認識他，等事情結束後再說。”

“闖禍？不會是……”雖然是夢境，但白伋已不敢追問下去。

“靈池淬體，你附近沒有這個條件。朱紫國境内的盤絲洞有幾個蜘蛛精，占了一處洗浴的池子，那處溫泉池子你女兒去泡泡可以慢慢緩解她身上的先天不足，這是近兩年的事。”

“待她到十歲左右，你需要收集靈藥制成靈液，對她進行更強的洗髓，讓她的身體能夠達到可以快速修煉的地步。”

蔔汀看着似乎在做筆記的白伋，心裡想的卻是這狐狸，心裡彎彎繞繞多着呢！他表面上聽懂了，後面能不能執行到位是另外一回事。狐族是有傳承的，萬狐王一定會得手把手教白芃！

課上到最後，蔔汀最後一句依然是：“慣子如殺子，你今日寵她，他日你不在，無人寵她！她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