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徐徽點進宋詞的朋友圈,看到那充當背景的蔚藍天空和沙灘碧浪,陷入沉思。百裡若川湊近,用半邊臉去枕她的肩,卻被好友嫌棄地躲開。她撇撇嘴,吐槽道:“國内外情況不一樣,東亞女性普遍含蓄,咱們這個群體更甚。你不會在外面讀了幾年書,就把這個給忘了吧?”
三年而已。
“當然不會,”徐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百裡若川攤手:“是,你一向追求高效率,‘直’得要命,但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徐教授,你一個研究心理學的專家,難道連這個也不懂嗎?”
徐徽糾正她:“不懂,術業有專攻。心理學屬于社會學,精神病學屬于醫學。這是常識性問題,希望你記住,不要讓我總是強調。”
“那你别說了,記不住一點兒,反正我又不做學者……”
“是醫生……”
“哦。”百裡若川興緻缺缺。
徐徽頓了頓:“多了解點常識,對你沒有壞處。”
百裡若川:“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悠着點,依我看,窮追猛打可追不到宋詞。”
“你應該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
回到租下的公寓,梳洗完畢的宋詞拿出手機,看見這個昵稱時,有些驚訝。擦着頭發的張晨走了過來,瞥見時“咦”了一聲:“這是徐徽嗎?”
“嗯……”很明顯,哪怕宋詞臉盲,也看得出來。
徐徽用的是一張側臉近景寫真,色調偏複古。頭戴花環,身穿抹胸,整體線條十分明晰。挺拔的鼻梁,都能媲美滑滑梯了。眼角還點着一顆淚痣,迎面看上去,一定更加妩媚。可惜是側臉,看不到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宋詞通過她的頭像,點進她的朋友圈。徐徽的朋友圈沒有日期限制,不過發布數量并不多。一年兩三條的頻率,約莫三十來條。都是風景加人像,文字也很有生活氣息。應該是私人賬号,都沒轉發工作相關的動态。
張晨吹完頭發,回頭,見她還賴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進房間,不由打趣:“還在看徐徽朋友圈啊?等看完這些,再說‘交淺’可就不合适了。”
“我就随便翻翻,美女的朋友圈不關,就是給人欣賞的……”宋詞點擊返回,從徐徽的朋友圈退到頭像。手快,不小心多點了一下。
“……”
我拍了拍“徐徐圖之”說:你好。
特别關心的提示音響起,剛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徐徽馬上拿起手機。
宋舊迎新拍了拍我說:你好。
嗯?
應該是點錯了。
但徐徽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秒回:【你好。】
宋詞敲了句“不好意思,點錯了”,剛要發送,就被張晨攔下:“别這樣回,有點做賊心虛。”
“啊?”
“要是她問為什麼點錯,不就暴露了你偷看她朋友圈的事實?”
“可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張晨扶額,“但你這樣,容易把天聊死。”
宋詞疑惑:“我本來也沒想繼續往下聊……”
好友決定憑本事單身,張晨隻能尊重。于是,徐徽還是收到了那七個字,由宋詞親自證實的一場烏龍。但她是個百折不撓的人,察覺到對方并沒有抗拒這種接觸,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無主的寶物,屬于有本事占據它的人。
徐徽:【沒關系,我剛好有事找你。】
徐徽:【明天下午有空嗎?】
徐徽:【院長送了我兩張長溪劇院的票,環球劇院的華國巡演,這一場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徐徽:【你有興趣嗎?】
徐徽:【我在這邊就百裡若川一個朋友,她不喜歡看劇。】
莎翁,環球劇院巡演,《羅密歐與朱麗葉》。
巧,太巧了,跟小說似的。
張晨啧啧稱奇:“要不是我知道你倆剛認識,都得懷疑她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成精!”
宋詞耳朵發燙:“張晨,你這是什麼比喻?”
傾蓋如故,白首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