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矜笑道:“若是不順利,又豈能如此安穩的坐在陛下面前。”
……好吧,她還是一樣很會把天聊死。
可能是看到我無語的表情,許嬌矜捂嘴笑了一下,“陛下無需擔心,金吾衛不是閑着吃的,膽敢來犯者,皆被殺的有來無回。”
“猜也是,中京如今正是風起雲湧的時候,你也不适合在中京久留,等時機成熟之後,朕自會把你堂堂正正送去北境。”我開口。
朝野之上,不想讓許嬌矜入京的人可多了去了。
許嬌矜雖然身份尴尬,但是她是前朝實打實的權勢頂峰之一,多少人怕她回來,在我這裡過個嘴,他們那邊可就要人頭落地了。
我原先就已經答應了許嬌矜要送她去北京。
不過問題還是那個問題,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封侯稱王,她要去北境,身份上自然就得壓得住北境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
其實若是許嬌矜是個男兒身,其實這件事情沒有那麼難弄,但是她偏偏是個女兒身,那些朝臣其實原本沒什麼資格插手北境的事情,北境那邊都是陸家的勢力,但是偏偏因為這個女兒身,那些老古闆們是死活也不同意,前兩天上朝還有人想撞柱明志的。
搞得我都想把金銮殿上的柱子都纏滿棉花了,我看他們還撞什麼柱。
當然是想想罷了,總不可能真那麼做,太難看了。
“陛下,隻要能回北境,于臣而言,不論以什麼身份回,皆是可以的。”許嬌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朝野之中不贊同的聲音一大片,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說。
我擡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不必這樣試探朕,自古都說君子一諾,既然朕當年允諾過你,如今自然會實現諾言。”
當年是許嬌矜主動傳信過來,說願意裡應外合協助我們,中京本就暗流湧動,她願意做出這個決定,那便是恩情。
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除非她背叛我,否則憑借着這個從龍之功,我也會給她一個好的去處。
或許是江知鶴進來風頭實在是太盛了,許嬌矜居然在此時提起了他:“聽聞陛下如今重用了一位前朝舊人?”
“你說江知鶴?”我擡眸。
“是,”許嬌矜點頭,“臣自然相信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隻是此人前朝招恨頗多,還請陛下務必萬分小心。”
話以至此,我又怎麼可能不懂許嬌矜想說什麼,看來在廢明帝時期,江知鶴就招了不少恨,用了不少的手段,若說是心計城府,恐怕無人可及他。
但我從來都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恨者自會恨之,愛者自會愛之。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朕自會小心,表姐不必擔心,不過說起來,朕倒是……。”
我話頭一轉,“想叫表姐查一查中書令丘元保。”
“臣早就查過他,”許嬌矜下意識伸手敲了敲桌子,
“中書令執掌大權,又非我方派勢,當年他科舉出身,又在沈長青門下,沈長青上門替他說媒,這才能娶了當年定海侯之女,由此成了定海侯的女婿,從此青雲直上,深得廢明帝信任。”
“早些年定海侯身子骨不行了,病逝之後,丘元保便接納了當年定海侯的勢力投靠,黨争早已有之,那時本就是幾派黨争最激烈的時候。”
言及此處,許嬌矜搖搖頭:
“說句實在話,若非是丘元保的暗中指使,那年的文字獄又怎會燒到如此地步?”